“爹,你的身体……”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
手制止了儿子的话,“我累了想休息,你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早一点休息吧。”
“嗯。”他帮父亲盖好被子后,上官逸仁心情沉重的离开。
***
凄迷的风在他身旁打转著,空气中弥漫著血腥与肃杀的气味,一向蛮横狂暴、不知伤痛?何物的他,此时却肝肠寸断的搂著他的挚爱,她的鲜血有若岩浆般烧灼他的躯体,生平第一次的绝望与无助,狂妄的占据他的心。
她抬头看著他,苍白的脸上绽放了淡淡的笑容,奄奄一息的说:“正邪不两立,对你的深情,我无法报之以爱,只能用我的鲜血来偿还,今生……相守已无期,与君……相约到来生,如果……来世你依然误入魔道,就让我陪你一起沈……沉沦吧!”说完,她带著凄楚的笑容,安详的在他怀中合上了双眼。
“不,不,冰儿,我不要你离开我……冰儿……冰儿……”上官逸仁大吼一声,痛楚的白噩梦中惊醒。
他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狂跳的心犹?方才的梦而剧痛,呼吸因而急促紊乱。她的热血似乎依然在他身上烧灼著,棉被上的双手因激动而紧握著,好半天后才逐渐恢复过来。
又是同样的梦,只是这一次更逼真写实,她眼眸中的哀愁,此时依然紧紧的揪著他的心,他眉头紧皱的走下床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心绪如麻的轻啜了一口茶水,试图安抚激动的灵魂,但那柔肠寸断的心疼与万般爱怜的感觉,依然在他心头萦回不去。
“相约到来生!”他细细的品味著这几个字。
在梦中的他总是怀抱著一名绝色佳丽,她为他受了一剑而虚弱的靠在他的怀中,两人立下“相约到来生”的誓约,接著他便抱著她一同投入断肠崖,最后他总是痛彻心肺的惊醒。
这个梦已经纠缠他好几年,他始终不了解?何自己老是作同样的梦,直到几天前,父亲告诉他有关表姑的事后,他才知道梦中的事竟曾经是事实。突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认为自己就是沙也天投胎转世。
他在前世抢走了父亲的未婚妻与祖父母的女儿,所以这辈子成为他们的儿子、孙子,来偿还前世之债。若真如此,他甘之如饴。但这一切果真如他所想吗?冰儿呢?她又在哪里?他们不是立下相约到来生的海誓山盟吗?他找得到她吗?
上官逸仁突然灵机一动,想用笔画下梦中的佳人。他迫不及待的拿出纸笔,开始一笔一划细细的描绘著,约莫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完成了画像。
他将画像悬挂在书桌前,静静的望著画中佳人,她似乎也深情的回视著他,前世的爱一点一点的涌入他的心头,他不再对自己的前世有任何的疑惑,他对著画像许下承诺,他一定要找到她。
***
申友菘专注的凝视手上的锦盒,思绪再度飘向不知处。自从向儿子说出了二十年前的事后,深藏在心头的记忆,像是随风扬起的尘埃似的,弥漫了所有的时空。
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的灵魂早已随著表妹深埋断肠谷中,只是行尸走肉般的存活在人世间,苟延残喘?的只是尽自己该尽的义务,如今他早已身心俱疲,生命的结束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上官逸仁拿著画像走进父亲的房间,见他沉寂的望著锦盒,不禁关心的问道:“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申友菘将锦盒放在身旁,抬头看著儿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他慈爱的看著儿子,或许将所有的重担放在他身上太过残忍,但这不就是生命吗?
看著父亲日益虚弱的身体与眼中难掩的哀伤与沉痛,上官逸仁的心也跟著沉重了起来,为了不增加父亲的负担,他强?一笑,状似轻快的说:“我替表姑画了画像,想拿来给爹看看我是否捕捉住她的神韵。”
“我看看。”申友菘随手接过画像,当画像中的人完全呈现在他眼前,他不禁目瞪口呆,几乎很难相信这是事实而非梦。
“我画得像表姑吗?”
“岂只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申友菘贪婪的捕捉著表妹的神韵,再也忍不住震撼的说:“天啊!这简直是奇?,你怎么可能如此维妙维肖的画出你表姑的模样呢?这太叫人难以置信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的话不啻证实了他的猜测,上官逸仁掩饰心中的强大震撼,轻笑道:“这……这完全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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