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有礼的他跟每一个人点头称谢,赢得一个又一个的恭喜声——
「原来你在这儿呢!」两道黑影跃上屋檐,一左一右的坐在赵文步身边。
原本伏著身的风拾起头来,在主子的两名友人亲密的摸摸它的头後,才满意的再低下头。
「心情不好吧?心上人嫁给了自己的哥哥。」朗目疏眉的江至祥看著眸中闪过一道苦涩眸光的好友。
「最恨的应该是你爹娘吧,如果他们没有领养赵大人的遗孤,你也不会有一个一天到晚跟你比较的哥哥,心上人更不会琵琶别抱。」玉树临风的孙康义说话一向毒,但也一针见血。
赵文步抿著唇,目光转了回来,看著天上明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跟赵建东相差三岁,曾听爹娘说,趟建东的父母在一次南游江南时,马车不小心翻落山崖,双双丧命,爹娘不忍见他幼年失亲,遂将其领养。
爹娘将赵建东视如己出,在他有记忆以来,他这个亲生子有什么,「哥哥」也一定有,而赵建东也很努力,在文武学习上,皆胜自己一筹。
所以,在爹娘的眼中,赵建东是最优秀的,而他更是被这么一个优秀的哥哥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产生了自卑感。
然而,日益长大的他却也察觉到这个人人赞不绝口的哥哥,其实有一个相当自私的癖好。
他喜欢抢夺他这个弟弟喜爱的东西,不管是人、事、物。
他曾跟爹娘说过,但他们却觉得是他想太多、他心态不平衡——
好,他不平衡,那他也不必努力的去做一个优秀的儿子。
歌、舞、玩、酒、女人,他样样皆来,再豢养一头黑豹当宠物,让人望之生畏,让爹娘看了头痛,让那个优秀的哥哥可以尽情独霸众人对他的赞赏目光。
而他则落得统袴子弟、浪荡子、花花大少、吊儿郎当、邪淫不正、冷酷淡漠等「美名」
「好像发生事了?」江至祥好奇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思绪百转的他转过头,看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突然进来好多名大内侍卫。
「怪了,怎么大夥那么惊慌?」孙康义下解的瞪著乱成一团的大厅。
蓦地,赵建东抬起头来,梭巡的眸光往四周扫了一下,瞥到在屋檐上或躺或坐的三人後,他指著赵文步道:「他在那里。」闻言,那群大内侍卫身形一凌,掠向赵文步,将一脸莫名其妙的他从屋檐上揪了下来。
风见状全身绷紧,身子一纵,欲攻击扣住主于手臂的大内侍卫,但立即被趟文步阻止。
「风,不可以!」
它怔了一下,灵巧的转身,跳跃回屋檐,伏身,虎视眈眈的看著该名侍卫。
孙康义跟江至祥对视一眼,拍拍它的头,飞身而下,与赵文步站在一起。
众宾客看著这三人,目光最後都聚集在长相俊美的赵文步身上。
身著绸缎白衫的他五官细致绝伦,但身上却带有一股混合著冷峻与邪气的气质,也就是这股气质让这个原本在个性上就难以捉摸的小王爷,看来更像那头伏身在屋檐上的黑豹般危险,令人望之却步。
「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文步冷眼睨了面带怒火的父亲一眼。
赵奕君抿紧唇,突地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爹!」他难以置信的瞪著父亲,孙康义跟江至祥更是错愕。
「你越来越胡闹了,连杀人劫船的事你都敢做!」赵奕君气得浑身发抖。
「爹!」他抚著发疼的脸颊,愤恨难平的瞪著父亲。
「从江南欲进京的两艘花草山石、手工丝绸的商船全被劫了,除了一名侍卫侥幸逃过——」
「那关我什么事?!爹为什么以为是我干的?」他咬牙切齿的打断父亲的话。
「那名重伤的幸存者在几天前才恢复意识,他一开口就说他看到一头黑豹,而商船被劫的时间是上个月十五,江南运河的青山段。」
此言一出,赵文步、孙康义、江至祥三人全愣了愣,那个时间他们三人的确跟风在运河的青山段附近游山玩水,但三人一豹同行,赵文步跟风根本下曾落单过,而且,那日乍後他们就北上,压根下知道商船被劫之事——
再说,众所周知,商船载运北上的草木花石,乃是皇上为了修筑赐子玉成公主与状元郎的新居华宣园而派员下江南搜寻购买的,那近千匹的手工丝绸更是为了制作公主的霞帔及新衣。
赵文步脑子没坏,怎么会去干那种砍头的事?!
「爹,我想弟弟下会那么胡涂的,何况,他若要做坏事,也犯不著带自己的宠物去,让人马上联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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