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完成之后,喜娘和婢女纷纷鱼贯退出喜房,体贴地关上房门。
沉默在两人之间扩散,新房里安静的能听见龙凤烛劈啪燃烧的声响。隽炘和玉涵的衣摆紧紧交缠着,诉说着两人结为夫妻的事实。
“新婚之夜让你做足了面子,够了吧?”隽炘幽冷的声调没有起伏。
念在庆王爷一家还在府里喝喜酒,他忍耐着保持微笑到现在,算是给了富察氏一个大大的面子。
玉涵一听,原本以为隽炘在乎这桩婚事的雀跃心情,霎时冷凝下来。刚刚的笑容是她看错了吗?
“看着我。”隽炘微愠,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恶!她不是千方百计想嫁给他吗?怎么现在如愿以偿了,却又一副苦瓜脸!
玉涵柔顺地将眼光对上他的,从他熠熠生辉的深邃眼瞳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玉酒再一次尝到失望的滋味,只能任失落盈满胸臆。
“笑给我看。”隽炘突然要求,表情是一贯的冷默。
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玉涵烟眉微蹙,任由苦涩充斥于心。
“笑呀!你的目的不是达成了,怎么不用那欺骗过多少男人的狐媚假笑来祝贺胜利?”想到自己、列恒、希亚罕和以往向她说亲的男人,都是被玉涵用这一张酷似“她”的笑容耍得团团转,隽炘的神色陡然一黯,了无新郎倌的喜悦之情。
“我没有!”玉涵急着摇头否认,她从来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呀!
隽炘浅勾嘴角冷哼,试图说服自己以前所认识的玉涵只是个假象,一切都是他思念“她”过度所出现的幻影,玉涵根本不是“她”!
“我以为你在乎这桩婚事……”方才喝交杯酒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盼到了他的心。
“我是在乎。”原本大可以澄清一切而退婚,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被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骗婚,我当然在乎。”然而,又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这是他真正在乎的原因吗?
玉涵更加的心寒了,她很清楚,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化不了隽炘对她的误解与憎恨……
隽炘甩开忽升的疑问,冷冷地盯着他的新娘。
不可否认,今夜的玉涵很美,美得足以令男人屏心痴狂。
既然都已成定局,隽炘不想浪费时间,一把将玉涵推躺在榻上,动手拆卸彼此的衣物,动作中没有一丝轻柔,他只想给纳伦氏和富察氏两家一个交代,证明玉涵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至于往后,大可任玉涵“自生自灭”!
如何证明?当然就是圆房。
“啊!”玉涵低呼,突如其来的狂乱令她无法招架,她紧抓住自己的兜衣和亵裤,不知该怎么反应。
“春宵洞房,有异议吗?”隽炘停下了要扯掉她紧护在胸前那块薄薄衣料的动作。
“没……没有……”玉涵僵硬地放开自己的手。
该死!她此刻荏弱无助的模样该死的吸引人!隽炘觉得自己愈来愈感疼痛难耐。
俄顷,两人碍事的礼服、礼冠统统被隽炘丢下床,没有给玉涵羞怯的时间,如鹰般狂恣的气势笼罩了玉涵全身。
记记猛然的吮吻印在她细嫩的雪肤上,从细颈直到纤腰,紫红色的烙痕处处可见,舔吻所留下的湿濡在红痕上隐隐泛着水光,和她白皙的肌肤相辉映,宛如春情荡漾在冰雪上,溶化成一池春水。
“嗯……”隽炘的爱抚像是在玉涵身上洒下魔力,热流在两相赤裸的身躯间流窜,燥热牵引着彼此,一步一步迈向极致。
他滚烫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他持续地舔弄着她身上的薄汗,嘴里尝到的,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味道。
原因无他,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
在极度欢愉降临之后,隽炘翻离玉涵的身子躺在一旁,无声地拉过丝被覆在两人身上。
激情的喘息逐渐平息,沉静即将取代先前的火热。
这一次,他的眼里只出现玉涵,那个“她”的影像并没有和玉涵重叠……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她”被玉涵取代了?
他会爱上一个处心积虑欺骗他的人吗?
对于“她”,他的感觉更模糊了,他爱过“她”吗?
玉涵侧身看向闭眼的隽炘,犹疼的身子虽然疲惫至极,但会认床的她在陌生的新床上依然难以入眠,只是睁着一双了无睡意的大眼凝望枕边人。
她爱看他炫惑人心的俊颜,更爱他沉稳刚毅面貌之下一颗温柔的心。自他救了落马的她之后,她就知道,他是一个温柔的好人,也从此认定,他就是她此生的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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