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别,她何尝舍得?但她既非他们的女儿,又如何留下?
「民女该死。」采萱匍匐在地,泣不成声。「惹王妃伤心,民女当真罪该万死。」
「再这样胡言乱语下去,我还真会罚你。」鲁君企图疾言厉色,但颤抖的声音仍泄漏了难舍的心事。
「王--」
「住口!」鲁君喝道。
采萱忍不住颤抖。
申姬赶紧拭泪说:「起来,你先起来,别再惹你父王生气了。」
「但是--」
「好,」鲁君再度打断采萱的辩解说:「看来你真是想要气死我。」
「父王!」采萱冲口而出,却又不停的磕头。
一声「父王」,总算叫回鲁君的欢颜。「总之,你先给我起来再说。」
「我……」
「起来,起来,」申姬索性用拉的,强押采萱坐下。「这样讲话好多了。」
「母后,我……」采萱再度泣不成声。
「首先你要知道一件事,你真的是你父王与我的女儿。」
「但是--」采萱急着出声。
「你别急,刚才我们都耐心听完你的故事了,不是吗?」
采萱一听,也只能静默无语。
申姬也才有机会娓娓道来。「如同当今的魏侯一样,你父王早年也是颠沛流离,有好几年的时间,甚至不在鲁国境内。」
听她提到文龙,采萱顿时又感鼻酸。
申姬当然看见了,却故意装做没看见,继续往下讲。「二十年前,我在躲避的乡间生下你,当时,你父王不在身边,敌人却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前来搜寻,我逃到江边,实在是无路可逃了,只好抱着你跳入江中。」
「啊!」采萱听得惊呼一声。
「是啊!真是往事不堪回首,」申姬叹道:「总之我们被救了起来,但休养了大半年才回复健康。」
采萱想了想便猜到了。「救了我们的,是我的爹娘。」
「是的。」
这次她没有再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垂泪,谁想得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身世背景,虽然尊贵,却又多波折,中间到底有多少故事?
「都怪我。」鲁君突然低低说了声。
采萱与申姬同时唤道。
「难道不是吗?若非男人不争气,又怎么会累及妻女?」
采萱立刻跪下说:「父王快别这样说,不然要折煞母后与女儿了。」
「起来,」鲁君一把拉起她说:「你这个善良、体贴的个性,父王该向谁谢去?是跟你母后谢呢?还是谢已死去的上官夫妇?」
「他们两人确实是我们娘儿俩的救命恩人。」申姬感叹,并继续说着,「我被救起的时候,身子孱弱,根本没想过活得下去,再想到处境的艰难,就把你托孤给他们两位。」
「我爹娘知道我的身世?」
「知道,我全说了,你娘也把她与你爹私奔的事情说给我听。」仿佛在无形中建立的默契,他们三人已同意称上官夫妇为采萱的爹娘。「当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便跪求他们收养你,甚至要求他们绝口不对你提及你真正的身世,宁愿让你父王以为我们都已死亡,也好让他无后顾主忧,全心投入对抗敌人的战斗中。」
「你是我最钟爱的女人,如果没了你,争得一切,又有什么意义?」鲁君由衷的说。
「夫君。」申姬只能以拉紧他的手来表示心中的感动。
采萱看在眼底,无限伤感,如果她两对父母都如此恩爱,为什么自己的感情路反走得如此孤苦无依呢?
「后来呢?母后。」为了不想再往那个方向想下去,采萱主动问道。
「后来我狠下心来离开了你,就怕再住下去,不但又会引来敌方的杀手,甚至可能连累到你的爹娘。」
「母后,」采萱深明其义。「你一定吃了许多苦。」
申姬摇头,无法开口。
「她混在一个大户人家中做厨娘,直做了三年。」鲁君代她说出往事。
「母后!」震惊兼怜惜,让采萱只能紧握住申姬的手不放,他们全都尝尽人生的苦,相较之下,自己幸福多了,一直生活在爹娘护卫的羽翼下。
「我很快就被正好到那户人家做客的一位你父王的手下认出,然后便和你父王团圆了。」
尽管申姬说得轻描淡写,采萱仍明白其中的心酸,更何况她还得想念自己。
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因为鲁君紧接下去说:「因为想念流落在外的你,所以你母后执意不再生育,不过她还是真忍到十年前,才跟我提起妳尚在人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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