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这么想,但有些事,尤其是她打算离开的计划,采萱却不敢跟她分享;倒不是怕彩莲泄密,而是怕万一事迹败露,彩莲会被冠上同谋的罪名。
「能够认识,就是一份难得的缘分了。」不晓得为什么,那个帮她救起小男孩的男人的身影,蓦然浮上心头。
「其实……」彩莲欲言又止,却发现采萱一脸茫然。「采萱,你在想什么?」
「我……咦!你叫我采萱,刚刚是叫我采萱,对不对?」
「是啊!」
「顺耳多了。」
彩莲失笑。「真受不了你,不过就是喊你的名字,也能让你这么开心。」
「因为我一直跟你说呀!说我不是什么表小姐,叫我名字就好。对了,你要说什么?」
「我……」可以跟她说吗?彩莲原本是真心想讲的,经她一问,却又有些犹豫。「呃,没什么。」
看来她们两人心中都有些秘密,采萱为了避免她尴尬,马上转开话题。「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
「什么事?」
「你并不是君侯家的家奴,对不对?」
「对,我不是。」但彩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那你契约满了吗?」采萱知道也有一签便是十年的。
「没有那样东西,」彩莲笑道:「我来这里才一年多,一直是自由身。」
「意思就是你随时可以离开啰?」
「什么意思?」彩莲总算搞清楚她真正要讲的是什么了。「你觉得我不该再待下来。」
「我有点担心。」
「担心?」
「嗯,」采萱坦白相告:「我担心你会被小姐选去当侍女。」
「要我去当她的侍女。」彩莲说:「那我还不如去洗女厕。」
采萱被她有趣的模样逗笑开来。「你还真是会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头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呀!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卑躬曲膝,比起她,我还宁肯服侍你。」
「瞧,你又在胡说了,我哪里能让你服侍,我们是……」
「采萱,你又跑到这后面来偷懒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一点做下人的自觉?」
杜坤藤走过来并大声斥喝,吓得她们两人赶紧行礼如仪。
「夫人和小姐就快回来了,你还不赶快去房里候着,还有你!」他瞪住彩莲,像在看一只蚂蚁,或一根小草般的鄙视。「一起去帮忙。」
采萱的眼光扫过来,写满不忍与焦灼,像是在说:都是我害了妳。
奇妙的是彩莲压根儿不在乎,反而朗声应道:「是,我这会儿就去打水,好让夫人及小姐洗个够,洗得美美,好出席今晚的夜宴。」
「哼,算你机伶,都快去忙吧!」
采萱既讶异于舅父今日的迟钝,竟没听出彩莲话中的讽刺,又隐约感觉不对。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却又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采萱!」彩莲叫她:「你怎么了?没听见杜大人的吩咐吗?动作再不快点,恐怕你们家那位千金大小姐又要生气了,毕竟今晚君侯封地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官人都会来参加夜宴,正是她亮相的好机会,你若不帮她打扮得漂亮些,恐怕她饶不了你哩!」
对,今晚是君焉将未来的岳父、岳母及妻子介绍给宗族认识的夜宴,杜薇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赢得众人的钦羡和赞美,自己岂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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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这里歪掉了。」果然,杜薇比平日更加要挑剔三倍不止。「你有没有在用心,你存心要我今晚出丑就是了,对不对?」
「采萱不敢。」她才应完,不料左颊就吃了一记巴掌,惹来一旁彩莲的一声惊呼。
动手的杜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叫?吃耳光的人又不是你,还是你也想尝试一下?」
采萱大惊失色,赶紧跪下去帮彩莲求情。「夫人,彩莲无过,全是我犯的错,你如果要打要骂,就打我骂我,不关她的事。」
「哟,你还真是乞丐许大愿,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帮别人求情?」
彩莲抢上前来,跪下磕头,嘴里并不停的讲:「奴才们不好,全是我们两个奴才不好,夫人大人大量,饶过奴才们。」
杜氏露出满意的冷笑说:「看到没?采萱,这才是一个奴才该有的样子,学会没有?」
奴才?采萱觉得自己更悲哀,出走的决心也更强了。
「娘,你还跟她啰嗦什么,再不快点弄好,我都要来不及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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