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染布很简单。”她将一疋白布和一根木棍交给温澜,“染料师父们会负责调色,你只要把布慢慢浸入木桶里,跟着用这根木棍进去搅动个八八六十四次,接着拿出来找人帮忙拧干,然后晒到竹架子上,要记得将布完全抖开,明白吗?”
“懂了懂了!”她猴急的将手中的布通通推入桶子内,吃力的搅动着,“我会的。”
朱大婶大叫一声,夺过她手上的棍子往后一扔,急忙抢救桶子里的布,“温姑娘,这布得先打开,你不能直接扔进去呀。”只怪她没说清楚,平白毁了一疋布。
“喔。”她点点头,重新拿过来新的布,这次先打开再一寸一寸的浸入木桶里,让布吸收染料。
朱大婶看了一会,觉得还可以,才放心的走开。
“谁那儿还有红染料?”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院子的另一头喊道:“我这儿不够了。”
温澜探头看了看自己的木桶,“老子的是红色的!”她快乐的对说话的少女挥挥手,“这有耶!”“给我!”她拿着一支杓子挥了挥,“拜托你了。”
“你等着。”她看了一下,双手抱住桶身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将它抱起,可是装了染料的木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移动,她灵机一动干脆将它横推在地一路滚过去。
她低着头使劲的推滚木桶,压根没注意践出的染料污了地上其他未染的白布,也没注意染料流得到处都是,现场一片狼籍。
霎时尖叫声四起,她穿过重重的障碍,千辛万苦的把木桶推到那名少女面前,抹了抹额头的汗气喘吁吁的说:“红色的,拿来了。”
“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了。”她拿着杓子,有点惊吓的说。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朱大婶气急败坏的跑来,看到全毁的白布和人人争相指责的眼光都落在温澜身上,只差没晕倒,“你别染布……到旁边去帮忙扭布、晒布好了。”
“喔,也可以啦。”她一向很好商量的,立刻去学如何帮忙扭布和把布撑开晾在竹架子上。
一炷香时间过去,几声尖叫又响了起来,“朱大婶!竹架子全垮啦,染好的成品全报销了。”
当朱大婶昏过去的时候,温澜也在染坊里学到了两个新经验。
那就是不能将装着染料的木桶放在地上滚,也不可以拿着竹架子赶猫,因为那都会使人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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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不应该是你送来。”明镜轩里,金希尔对着桌上的一封信皱眉,这封信不是经由正常管道送到他手上来,而是边日向直接放到他桌上,而他应该知道他一向按照规矩办事。
“百姓们不知道该找谁处理,只好托我代交。”他不是那种会为人大开方便之门的人,可是事情有关百姓的福祉,他相信一向以民为重的金希尔不会怪他逾矩,“这是一封请命书。”
“请命书?”他拿起了信,却不拆开,“为谁请命?”
“百姓连署上书为温澜请命,请王爷取消她苦役三年之刑。”说到这里,一向严峻的他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个温澜破坏力惊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让月牙关里的百姓闻兰色变了。
“为温澜请命?为什么?有人泄漏了她的身份?”金希尔觉得奇怪了,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除非有人透露温澜的身份,让百姓们觉得有特殊身份的她可以免刑。
“没有人泄漏她的身份。”边日向道:“我安排她到染坊做苦役,不到一个时辰染坊半毁。
“隔天到医馆去帮忙,药材不是全泡了水就是被当成杂草烧掉。再隔天到官舍厨房当差,杯碗瓢盆得全买新的,因为没一个是完整的。”他摊开两手,“这一个月来,她把城里的铺子砸得差不多了,百姓们才会联名为她请命,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才是受罚的人。
“更糟糕的是温姑娘不把苦役当作处罚,她觉得很好玩,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带给其他人的是灾难。”最恐怖的事莫过如此了,扫把星不晓得自己的威力强大,还四处走动造成损害。
金希尔摇摇头,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大笑,“不可思议。”居然全城的居民来为她请命,这事前所未见,大家都怕了她的破坏功力,“我难以想象。”
“把她关起来或者是发配到沙井那去开井,或许能平息民怨。”三年苦役对她来说,委实太便宜了一些。
金希尔摇了摇头,把她关起来或发配去开井?这都不适合!别说以她的身份这样处理会引来皇上的注意,单说她并非蓄意纵火就不该罚的那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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