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弟的愤怒和一片抗议的声浪中,他是第一个对金镇宇送上贺礼和表示效忠的人。
与皇位继承权擦身而过的他都表示了心服,其他人也没理由再继续反对,只得恨得牙痒痒的看着皇太孙祭天,大局抵定。
但是,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取而代之。
他暗地里操兵,还修建了庞大的地下兵器铸造室,囤积粮草和牲畜,打算给金锁宇来个大大的登基贺礼。
“爹,七叔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封条大木匣,金元泰不满的问。
金处升淡淡的一笑,“他这是老毛病了。”这是老七不表态的意思,将他所送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退还,这并不是第一遭了。
“他连封条都没撕过,直接命人送回来,未免太不给爹面子了。”这个七叔跟他同年,他一向喊他叔叔喊得很不服气,因为他自觉比他优秀。
他撕开封条,打开了木匣,里面放着十把大刀还有个精致的小盒子,“他不拆封是因为小心习惯了。”他送他十把黄金所铸的大刀,和一座雕工精美的玉鹿像,这是试探他有无逐鹿中原的野心。
这个七弟会是他发兵的最大阻力和助力。
他的图谋皇帝不会不知道,谁先准备好战争,先得到大部分的兵力,谁的胜算就多。
表面平和安稳的大金皇朝,自从先皇逝世之后,暗暗流动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我看他是窝囊怕事。”金元泰哼道:“爹,你要起事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干吗老是要去碰他的软钉子?”
“你别把你七叔瞧扁了,让人摸不清楚的人,是最可怕的。”金处升摸着胡子,冷笑了一声,“狼披着羊皮混在羊群里,让牧羊人无所防备,这才是最高竿的手段。”
“难怪你要派密探……”他点头说着,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元泰,这件事提都不许再提。”他在老七身边布置了暗桩可是最机密的?
“爹,你从来不怕任何人,却这样忌惮七叔实在让我不明白。”
“你七叔是个狠角色。”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识人之明,老七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可怕的是这十多年来他毫无异状,什么样的人可以把自己的图谋隐藏十多年,而不给别人发觉?
若不是老三死了,他压根不会察觉到老七居然是这么老奸巨猾,阴险的狠角色。
“你以为你三伯之死是谁下的手?”
“当然是皇上了。”金元泰道:“他要消灭诸王兵权,三伯一定是不服他才会派人刺杀。”
金处升哈哈一笑,“元泰,你这种想法成不了大事的。皇上要削减兵权,那表示对诸王拥有重兵不安,怕我们造反。你说他若命人杀了你三伯,是不是给了我们兴兵作乱的好理由?”
“不是皇上?”他一想也对,“那就是五叔或六叔了。”三伯个性火爆,与他们两人不和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会不会是五叔或六叔挟怨报复?
“他们两个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头脑。”金处升狡猾的一笑,“想当皇帝的,不只我一个而已。”金元泰讶异的看着他,“爹,你是说……”
他把手一抬,阻止了他的话,“你七叔的生辰快到了,你去给他拜寿吧。”当温澜大摇大摆的走在宽阔古老的街道上时,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月牙关是戍守线上离车臣边界最近的关卡,因此往来于两国之间的商旅频繁,虽然是西塞上的成守城,但热闹的程度跟京城不相上下。
虽然见多了来往的过客和异族人,但像温澜这样俊雅的江南人物,有着没被风沙刮粗的皮肤,没被骄阳晒黑的脸庞,毕竟还是少数,旁人自然多看了两眼。
她好奇的在一家打铁铺看着裸着上身的铁匠,挥着汗准备替马重新钉上新铁蹄,叮叮当当的敲打着,旁边一个学徒模样的小男孩使劲的拉着风箱,炉子里的火便呼呼的蹿了起来,烧红的铁经过铁匠反复的敲打,变得又薄又变。
当铁匠拿起铁夹将敲好的马蹄铁放入冷水中时,一股白烟带着嘶嘶的声响弥漫在小小的铁铺之中。
看到这里,温澜再也忍不住的开口,“老头!老子也想试试这玩意,成不成?”她兴致勃勃的在铁匠前面跳着,伸出她白嫩的手,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铁匠老王说道:“小伙子,你别跟老人家开玩笑了。”这公子穿的衣服质料极好,帽子中间镶的那块白玉,脖子上的金锁和腰间精致饱满的荷包,都在告诉他他是个有钱的公子,怎么会对打铁这种粗活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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