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大哥会过了,大哥一句话“还是以前当平民时逍遥”,更让他对认亲之事裹足不前,任皇上和皇后干等心焦,他硬是当了三天缩头乌龟不敢面对现实,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才打破了僵局。
“师父?!”乍见未济出现在宫中,金云昕是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来提点你这笨小子,还在犹豫个什么劲!”未济抚抚长到胸前的胡子,“你父母伤心难过了十七年,还要让他们等到什么时候才听到你唤一声爹娘?”
“我知道,可是……”哎,师父不懂啦!
“我懂。肆儿,你要求逍遥,殊不知死生存亡、穷达贫富,皆是事之变,命之行也,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受而喜之,心志才不受桎梏,此身也才能自在。”
金云昕是聪明人,一经师父开示,犹如当头棒喝;之后,一切顺其自然,再在看到皇上皇后之时,不再有芥蒂地磕头一拜;而也的确是,骨肉亲情乃为天生,没见着犹可,一碰了面,免不了又是一场涕泗纵横的欣喜、谢天画面了。
“我不见你父皇了,替我向他问好。”
“师父,你认识我……父皇?”其实,要叫也没那么难嘛!
“二十年前有过一夜之缘哪!”未济笑得神秘,继而又交代着,“你们金氏一朝劫数未尽,自个日后小心。”天机不可泄露,他言尽于此。
“师父!”早习惯了他这样来无影去无踪,金云昕放弃了问他打算云游至何方,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安公公苏醒后听到此番曲折,直说不可思议,想不到自个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居然是小主子,而心下也是有些怅然的,以后自己将不能笑呼我的儿了……
金云昕就知道他会这么想,还是镇日老爹长、老爹短的嚷着,他说父王是父王,老爹是老爹,一个是父一个是爹,都一样重要,没道理有了父就不要爹。
他还跟安公公说:“老爹,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还比较喜欢你当我爹呢……为什么喔,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想。”
安公公欣慰不已,揩揩眼角的泪,总算不枉白疼他一场了。
事实上,同样的话金云昕也跟金玄宾说过一遍,一个父亲一个爹自此之后明着比、暗里较劲,就是想争取儿子心中第一名的地位。
而安公公一家养育四皇子有功,更是大赏特赏,安家两老封为安国公、安太君夫人、赏赐连连,至于安公公因为本就是太监之首,金玄宾说没什么好封的,内情其实是他挟怨报复,谁叫安公公居然敢和他抢儿子!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是金云昕和全关关的婚事。
这件亲上加亲的姻缘可让君芷衣成天笑得阖不拢嘴,娶媳妇和嫁女儿的心情兼有之,然而其对婚仪六礼的坚持,却是让这对有情人吃足了苦头。
“我们都有过夫妻之实了,干啥还要纳采?”金云昕叫苦道。
所谓纳采,即是男方要先请媒人到女家说亲,得到女方应允后,再正式提出缔婚的请求。
皇室婚典向来可简可繁,现在依照君芷衣的行事来看,到他们拜堂那天,大概已是半年后的事。
而这段日子全关关也出宫回家待嫁,君芷衣严禁两人会面,他俩顶多只能靠些鱼雁往返,抑或丫环太监的传话来联系,金云昕想她想得都快疯了,吃睡不好,现在就算拿盘点心到他面前,他也没那胃口享用。
他认祖归宗后有去了一趟青州,纥出是益发嚣张,屡次抢劫他们商船不说,有回还用火药击沉了整艘船。他认为此事不简单,不是单纯的海盗行为,和父王、皇兄及一朝大臣商议过,推断应和凌霄王脱不了干系。
他已私底下下令改装几艘商船为火力强大的战船,打算等自个成亲后,不管父王同不同意,亲自到海上去收拾这班恶徒。可现在……待他娘子发进门,他战船上的火药大概也都潮光了。
“母后,我的好娘亲,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后头那些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免了吧,直接跳到迎亲那项可好?”真气人,他干脆带关关私奔算了。
“这怎么成,关儿她娘死得早,我不为她多想一点谁帮她打算?靠我大哥呀,整天忙着国家大事,女儿弄丢了都不知道呢!”
才说着,就听太监传话说紫嫣丫头单独上由仪官来求见,他们母子俩面面相觑,紫嫣不伴着她家主子,上这来干么?
一进大厅,紫嫣咚地一声就跪下,连请安问候都忘了说,满脸忧心惊惶——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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