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凡闻言,惊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说:「谢、谢皇上关心,臣、臣好多了。」
哈赤儿见到他这副窝囊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朗声道:「皇上瞧得起老哈,老哈自当竭尽全力保疆土不失,若是教一兵一卒犯境,皇上只管把老哈另一只手臂砍下便是!」
「将军豪迈过人,豪气不减当年!」皇上莞尔一笑,转而对谢景升说:「在危急之际,朝廷各地驻军,只有你兼程赶来驰援,朕灰心得很、却又欣慰得很!」
谢景升躬身道:「臣只是做本分之事,皇上所言,臣愧不敢当。」
「华不凡身体不适,自然不好再拿国事烦劳他,兵部尚书一职,就由你接了。」皇上似是感触良多,轻叹一声,续道:「你文武兼才,是本朝著名的儒将,各地驻军守备,哪些人该换该调,你斟酌着办吧!」
「是!臣必尽心尽力,不敢有负皇上所托!」谢景升神色不变,躬身领命,倒是华不凡面色如土,果真像染了重病一般。
皇上忽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南云霁身前,垂泪道:「对老将军,朕实在无颜以对……」
「臣惶恐,皇上此言,折煞老臣。」南云霁双膝落地,难掩激动。
皇上伸手扶起南云霁,黯然道:「老将军的公子以身殉国,朕当时却听信谗言,降罪于你,朕实是心中有愧。」
「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下令道:「将南将军的公子遗骸迎入‘凌霄阁’,春秋永祀,事迹载入《汗青编》,传诸史册!」
南云霁垂泪道:「谢皇上恩典。」
「朕不过补过错于万一,有何恩德可言?」皇上长叹一声,续道:「老将军一身忠肝义胆,朕却屡屡疑你、负你……」
「必是老臣行差踏错,有可疑之处,皇上才会怪罪老臣。」南云霁平静地说。
皇上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老将军心胸豁达,毫无怨慰之意,朕却无言以对了。」
南云霁躬身肃容,默然无语。
「将军老成持重,又有识人之明、相臣度量,佐国之事,可要偏劳老将军了!」
南云霁听见皇上要自己担任丞相一职,心中一惊。「老臣一介武夫,如何当得起如此重任?」
「不用再说了!老将军不答应,就是对朕尚有怨怼之意?」
南云霁又是一愣,他本有解甲之意,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成了。「臣不敢,臣领命!」
皇上大喜,拍了拍南云霁肩膀,才走回龙椅坐了下来。「你是边沁?」
「草民正是!」边沁淡淡地回答,意态从容。
「天下英雄第一、世间侠义无双。」皇上淡淡一笑,缓缓地说:「朕在禁宫之中,也已久闻‘银貂’边沁之名。」
「贱名有污圣听,惭愧得很。」
「朕听南宰相说起,你是南家的遗孤?」
边沁原本淡漠的表情,在望向南云霁和谢景升时,已是热泪盈眶,充满孺慕之意。「草民原以为终将寂寞地飘零一生,却不料能有缘得知自己的身世、见到自己的亲人。」
南云霁早已老泪纵横,就连冷口冷面的谢景升,也悄然拭泪。南飘雪却忍不住开口:「就算你不是爷爷的孙子!我也不会让你寂寞地飘零一生啊!」
朝臣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告白,无不哗然。
边沁闻言,脸上浮是温柔,深情地说:「我知道。」
南飘雪闻言,开心一笑,转身对皇上说:「皇上,这次小雪也立了大功,你要赏我些什么?」
皇上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己讨起赏来?不禁苦笑道:「你要些什么?」
南飘雪不答问话,反而说:「小雪不是爷爷的亲孙女,皇上想必已经知道了?」
皇上点点头,「你本是莫知儒的女儿,为了避祸,才认南宰相夫妇为祖父母。朕没说错吧?」
「没错。」南飘雪又看了边沁一眼,才继续说:「不过当初南军门夫妇其实是收我亲娘为义女,后来为了掩人耳目,我才称呼南军门夫妇为爷爷奶奶,并跟着姓南。」
「喔?原来还有这段曲折。」
「所以我的名字并未记入南氏宗谱……」
「所以你根本不姓南?」皇上看着这个豪爽干脆的小姑娘忽然变得有些忸怩,觉得有趣极了。「你为了想明白这层道理,肯定伤了不少脑筋喽?」
「从我知道边大哥是爷爷的孙子起,小雪的确天天在想这件事。」南飘雪用力点了点头。
南云霁和谢景升相视苦笑,哈赤儿却纵声大笑:「傻丫头原来一点也不傻,老哈脑筋可就动不到这上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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