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谁的叹息声传入他们的耳里?
“来吧!来我这,我来给你们一个好梦。”
是谁已不重要了,他们终于可以脱离噩梦。
眼前渐渐转暗,两人双双坠入无底的黑洞……
岸上,一片静寂。
王爷和王妃相继跳河?为什么?
没有人理得出头绪。
第一个有所行动的是李央,他冲上前,倚靠着扶拦往下看。
汹涌的河水、尖锐的浮冰之间不见任何人。
“你们怎么这样?再出来打呀!”他脑子混乱极了,狂乱地叫:“你们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走?等等我呀!”他也爬上扶拦,然后转身,看着老百姓一个个呆呆的脸,“看什么看,拍手呀!看表演不用鼓掌的吗?”
大堆的士兵顿时清醒过来,拥了上来,抓住他。
“李总管,千万不要跳,你下来呀!”
“让我跳、让我跳,我也要跳跳看。”李央激动地吼道。
“李总管,你冷静点,我们马上派船下河抓哦人。”一士兵劝道。
李央这才回过神,命令道:“对,找,赶快找,你们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场面一片混乱。
超度法会还是超度法会,但超度的魂魄又加了两个,还多加了百姓的哭泣声。
成安不敢相信地看着底下滔滔的洪流及层层破碎的浮冰。
他的师妹,他仰慕多年的师妹竟然背叛了他,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这是什么样的复仇?
这根本不是复仇,倒像是殉情。
殉情?她信誓旦旦地说要杀了朱见云为父母族人报仇十余年,而她不过跟那个男人睡个几宿,心志就全变了!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爱护十多年,这样见色忘义的女人,也没资格成为他未来的妻子。
“对,这样的贱货不值得为她哭泣。”
他扭头就走,从此行走天涯闯他的路,他要彻底忘掉秦可风这个女人。
她感到全身剧烈疼痛,一阵阵的痛,一股股的冷,痛入心扉,冷彻骨髓。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
好难过、好痛苦,见云是否也同她一样承受这般的苦楚?
“来,好好睡吧!放轻松,做一场好梦。”
是谁?是哪个男人这么轻柔的讲话?
还有,这是什么味道?像米煮熟的味道,不,该说是谷子,也不对,她想哦了,这味道是煮黄粱时发出的香味,她师父常常煮来酿酒。
师父、师娘,他们可好?
她想到了在孤绝峰学艺报仇的时光,那时候跟师父、师娘、大师兄一起,师父疼她、师娘规劝她要慈悲、师兄支持她……那些日子,一下子变得好远好远。
如果再有机会,她想告诉师父和师娘,请他们原谅她这不肖徒儿;想告诉师兄,对不起,她辜负他的期望。
“别再想了,好好睡吧!”
这到底是谁的声音?莫非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嗯……头好昏、好困……
一阵朦胧的白光向她笼罩过来,她只觉得身子往上飘,然后她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雄伟的建筑,赤红的檐瓦,一块又一块方形石板排列在地上,这是哪里?
她随意地走动,在这些建筑里,有好些人在走,他们穿的衣裳很类似她在王府看到下人们穿的衣服,莫非这是另一个王府?
走着,走着,她看到有个小男孩独自坐在岩石上,约莫七岁大,那长相她好像在哪里看过?
小男孩的眼睛渴望地看着前方,她朝他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好像是母子。
“嘿!男孩,这里是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但那小男孩理都不理她,那双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那对母子。
“嘿,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小男孩依然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没有看到她似的。但怎么可能?她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呀?
“小王爷,你该回房读书了,再过一个时辰,先生就要考试了。”
是一个约莫十岁大的男孩出现在他身边,那张脸看起来也好熟悉。
小男孩叹了一口气,“李央,为什么十皇弟的娘是个村女,她就可以进宫,而我娘却不行?”
李央?莫非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是见云,小时候的见云?可她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对了,她记起来了,她在做梦,这里是梦境。
“小王爷,我听宫里的前辈说了,小王爷的娘亲之所以不能进宫,是因为……因为她不是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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