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下,他趋前打探,却教他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事情。
史道安借刺史之名,强行索贿、鱼肉乡里,甚至连藩镇进贡朝廷的贡品也不放过……
这景况教李缘一听,心头大怒!
如此的官僚,简直是目无法纪,将皇上爱民勤政的心意全都毁之一旦,此等官僚不除,如何服众。
有了这等心思后,李缘连夜面圣,打算隔日立即整装出发南下扬州一探虚实,假若事证属实,那么史道安的项上人头可就要小心了。
由于李缘打算攻其不备,因此这次下扬州,并没有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是,居然杀出了唐瑛这个程咬金。
此次的任务比之先前的各项任务,不见得较为困难,但是仍然有一定的危险性,而唐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倘若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确定自己有无心神好照料她。
唯今之计,只好快马加鞭赶往扬州,先卸下这个烫手山芋再说了。
???
远处的田边小径,有名着朱红半袖、内套纯白春衫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自小径转向官道,她手里拿着小花儿、口里哼着小曲儿,状极愉悦的自远处走来。
走着、走着,在即将经过一家名为四海的茶棚时,她停下了蹦跳的脚步,伫足在店门口处。
“耶!”她小巧的瓜子脸上,有着深切迷惑。“好大、好肥的一匹马啊!”
好奇天性作祟,她禁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这匹从来不曾在半田村看过的大马。
她自个儿家里没钱买马,只有她小时候村人为了感念她爹,免费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识字,因此将村长家中新生的小公驴送给他们,她家里才有只用来耕地、种田、偶尔磨谷的驴子。
她曾经听过那些到过长安的邻人说过,那长安城里,来自天竺、波斯的胡马,每一只都长得是既高大、又肥壮,和乡下的马长得硬是不同。
对于邻居说的这些,她易莲是不懂,毕竟村里养得起马的,也只有村长一家,可村长家的马,也不过比她家的小花儿——她将自家的小公驴取名为小花儿,因为它爱吃田边的小野花——高上那么一点点,看不出来有啥大不同。
今天,她爹特地吩咐她上每个月才一次的市集,去帮他买点松墨、帮娘买块做冬衣要用的布料……顺道拿自家腌渍的萝卜,与东村的王二换点米……林林总总的。
没想到才走了半个时辰,便在这儿看到平生仅见,最大、最肥、最高的马儿。
“嗯,这马儿,肯定是李伯口中说的胡马。”她开始在马头前,对这匹马品头论足起来。“要不,怎么会长得这般的肥壮?”
她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个准儿后继续说道:“像我家的小花儿,我喂它再多的马料,它也就只会往横长,也不见它长高度……所以,你一定是匹胡马!”
有了这般的结论后,原本只是好奇观望的易莲,这时一双小手全摸上了这匹马的马脖子。
“喝!胡马摸起来果真不同。”她爱不释手的多摸了两下。“比起我家的小花儿,你的毛可要细多啦!”
小花儿的毛又短又粗,摸起来甚至扎手,可这匹胡马不同——虽不像她的头发一般,又细又软,可比起小花儿,真是要好上许多了。
对着这马儿上下其手好一会儿后,易莲开始左右张望——
“嗯,这个……反正你的主人也不在,”她将这马儿当成自己朋友般,开始聊起天来。“那么呢,你就让我坐上一坐,逞逞威风、过过干瘾,等会儿,我再向人要些草料来,喂你一顿饱,你说如何?”
这匹马像是听得懂她的话似的,鸣叫了一声,同时微微的提起了前蹄,像是在赞同她说的话。
“好啦、好啦,”她连忙安抚道:“我知道你要被我骑很高兴,可是你也别叫啊,这万一要是把你主人给叫来了,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易莲又拍了拍马脖子后,撩起裙摆,将之扎进腰带,双手奋力的抓住鞍头,左脚蹬上踏脚处,腰部一个使力整个人便半挂在马侧。
“你这笨马儿,知道我要骑你,也不会蹲低一点,还直挺挺的站着……”她口中念念有词,言下之意是在责怪这匹马。“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就山,我就不信爬不上去!”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易莲这才勉强的坐在马鞍上,意气风发的执着缰绳,有模有样的挺直了腰杆子,左顾右望仿佛正在接受万人的喝采,显得好不威风。
“好,你果然是只听话的好马。”她赞许的说着:“为了奖励你的听话,我得帮你起个响亮、又好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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