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彻底地完了!
「那赋秋,咱不是故意浪费你的心意。咱是害怕一旦恢复味觉,你就会离咱而去。」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再瞒下去只是罪上加罪。这几日,赋秋尽心尽力为恢复她的味觉而忙碌,她的良心早已全面觉醒,她不能再继续欺骗他,否则即使恢复了味觉,她也会失去做人的勇气。
「咱知道,你之所以对咱那么好,是因为你心中内疚,总觉得咱失去味觉是你的无忧酒造成的后果。其实不是的,咱从十五岁起味觉就开始退化,三年前已基本丧失味觉。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无关,咱、是想把你留在斓彩楼,想让你帮咱重振家业,所以才这么说的。
「咱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斓彩楼倒了不要紧,咱大不了嫁给汤贵那个坏东西,可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不能跟着咱吃苦、受罪,他们需要一个家。所以无论如何,咱也要把你留下来,让你帮咱这个忙。你的大恩大德咱永世难忘,咱……」
「妳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咱』,姑娘家的这样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哦!」蔡刀应了一声,不对啊!
赋秋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清脆,他因为太生气而变成女子了吗?她真的是罪魁祸首啊!居然把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气得变了性,她可怎么对得起那家的列祖列宗,大唐的朝廷上下,中原的黎民百姓啊?
战战兢兢地偏过身子,她的心「咯」一声掉到了悬崖底下,赋秋不仅声音变了,连身形都变得纤细了?
「咱……咱不是故意要说『咱』的,这只是常年以来的习惯,你……你别介意,那赋秋。」
「我不是那赋秋,我是那赋秋的姐姐。」
蔡刀猛地转过身,正对着面前衣着华丽,外表柔弱、细、腻的女子。
「妳就是那赋秋说的那个麻烦精--那凉夏?」
「承蒙他夸奖。」惹麻烦是那凉夏的特长,她勇于承认,「妳就是街头巷尾谣传的『烂菜楼』的当家的--蔡刀?」这个名字起得太好了,听一遍再难忘记,「那个缠上赋秋的母熊?」
她的话残酷又无情,蔡刀庞大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刚才她的招供那凉夏想必是全都听清了,这下她可真是死定了。
「咱不是故意要缠着他的,实在是斓彩楼……」
「快变烂菜楼了,对吧?」赋秋那小子天生背包袱的命。本以为把她这个专惹麻烦的姐姐丢给宛狂澜就能一生无忧,不想没快乐几年,包袱又来了,还是狗熊级别的包袱,重得足以压死他。
他该撕碎手中的折扇丢在地上用力地拿脚去踩,然后拿头拚命撞墙,嘴里以哭丧的音调喊着:命啊!这都是命啊!
那凉夏坏心眼儿地想着赋秋落魄的下场,她就是见不得赋秋活得轻松,谁让她从小时候起就习惯欺负他了呢!
瞧着眼前这个柔弱女子阴晴不定的表情,粗壮如熊的蔡刀也不禁打起冷颤来。她不懂,赋秋的姐姐明明看上去弱弱小小的,为什么给人的感觉竟是不寒而栗?赋秋不常提起姐姐的事,往往刚提到就索性闭嘴,万般痛心的模样。
哦!她明白了,赋秋一定很心疼他的姐姐,看上去那么柔弱娇小的女子就是惹人怜惜。可惜啊!可惜她生来高壮粗大,一辈子尝不到被人怜香惜玉的感觉。
「那小姐……」
「叫我『宛夫人』好了。」凉夏喜欢这个称谓,这意味着她惹下的所有麻烦都可以名正言顺地交给宛狂澜帮她收拾,自己全然不用操心。
瞧她那尊贵的气势,蔡刀有种大难临头的恐惧,「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咱不会再缠着那赋秋,咱会把事情的真相,包括咱失去味觉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那赋秋,咱不会再让他背包袱。」
「为什么不让他背?」
凉夏一本正经地纠正起她的说法:「妳难道不知道吗?赋秋就是为了背包袱才降临到这世上,他的肩
膀注定要挑负人间所有的悲苦,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让
周遭的人过得更无忧,否则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告诉妳呀!妳尽管放心大胆地把包袱让他背,我支持妳。坚决支持妳。」
「呃?」她真的是赋秋的姐姐凉夏吗?蔡刀眼中的凉夏渐渐起了变化,身形娇小的凉夏就像一只变幻成猫咪的魔女,天知道她有多大的法力。
抛开蔡刀惊愕的眼神,凉夏认真地为这项让赋秋心甘情愿背上永久包袱的阴谋做筹划,「咱们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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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赋秋
蔡刀
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