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太祖皇帝亲题的『天下第一厨』的接班人,连普通的寿字糕都是绿莹莹的,还长着毛。」
小猴子耷拉着嘴角留下令死人都印象深刻的笑脸,心里盘算着哪个老家伙的身子骨最硬朗,能逃得过小姐的发霉寿字糕。
蔡家姑娘可不认为自己这是在糟蹋老人家的身体,想她跟爹学厨的时候,烧出来的东西越是难吃就越是要自我消化。爹说,惟有这样才能督促她学好厨艺,不要弄出不符合「天下第一厨」名声的菜式。
想到爹驾鹤西归后,斓彩楼就得靠她一个女儿家撑着,蔡家姑娘决定趁爹尸骨未寒,借着他的声望给自己打打名气。
双拳合握向前送去,六把刀分插在她的腰间,蔡家姑娘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仰天一啸:「各位大叔、大婶,街坊四邻,从今后斓彩楼就由咱来打理了。众位亲戚、朋友,有钱的来咱这儿坐坐,没钱的也来捧个人场。」
为了震震气势,蔡家姑娘操起六把菜刀熟练地玩着刀功。她粗壮的手臂玩着大菜刀,与其它姑娘纤细的手指摆弄绣花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家姑娘那壮阔的虎背熊腰一挺,六把菜刀齐刷刷地飞到半空中,找了块结实的木料歇脚。众人循声望去--
喝!好家伙!
四把菜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天下第一厨」的招牌上,硬生生地将那块招牌剁成了五段,随着大家惊愕的呼声,五块破木板应声而落,砸在死者的棺木上。木头相撞居然能发出那么清脆的声音,蔡家姑娘真是震惊不已。
惊呼之余,她还有个问题--「剩下两把菜刀呢?」
「小姐,还有一把菜刀在……在……」
「在哪儿呢?」
蔡家姑娘仰头望去,看到了大厅里由曾祖父题写的「斓彩楼」的招牌中间裂了一道缝,而那裂缝中正插着从她掌中飞出的第五把刀。
最后一个问题是:「第六把刀呢?谁拿了我第六把刀?」蔡家姑娘紧张又粗鲁地大叫着。那可是爹--现在该叫「先父」--送她的出师礼,万万丢不得。
「谁偷了我的刀,快点儿交出来。」她卯足真气的吶喊声震得老人家频频咳嗽,原来身材魁梧的人肺部功能也比较强壮。
被小姐的真气所震,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卷起袖子开始替她找那第六把凶器。蔡家姑娘更是拿出牛劲翻箱倒柜,粗壮的手肘不小心触动了棺材盖,移动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一不留神触到了那遗失的第六把刀。
由于蔡家姑娘用力过猛,它的刀刃已经穿过了棺材盖,停在距离蔡家老爷眉间半分处。好险啊!
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互相对视,默默无语间发出这样的感叹:斓彩楼交给小姐,真的没问题吗?
「在死翘翘的老爹的督促下,咱一定能继承『天下第一厨』,将斓彩楼的名声发扬光大,你们就放心吧!」
为了增加信任度,她还「轻轻」拍了拍棺材盖,像是在对死去的爹作着保证。她这一拍远去天国的蔡老爹有没有听到无人知晓,可那有了裂纹的棺材盖全面开裂却是真。
「哗」的一声,棺材破成了两半,蔡老爹故去的尊容全面曝光,细看之下,他的眉头都是皱的。料想,对这样一个像熊一样的女儿经营斓彩楼也是充满担忧吧!唐高宗永淳年间
那赋秋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风飘飘扬起两缕鬓发,更显他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儒雅。只是,额角微沁出的薄汗出卖了他不够平和的心情。
烦!看着眼前娇滴滴、水汪汪的小姑娘,他只觉得脑袋冒水。从她午时三刻进门看到桌上那些虎皮豆起,她就抱着豆子吃个没完没了。眼见日落西山,天已黄昏,她依旧没有停下吃的动作说正事的打算。
她真的是武后娘娘派来的特使吗?别是个喜欢吃豆子的骗子吧?
仁厚的他也再难维持风度,他熟练地收起折扇,试图进入正题:「小姐,您说您是武后娘娘派来我无字酒庄办事的,有什么就请明示吧!赋秋也好早去准备。」
说这些客套话有用吗?对面前这个吃完了虎皮豆,改吃蚕豆;吃完蚕豆又吃豌豆,吃完豌豆再吃怪味豆的小女……娃,赋秋着实有些狐疑。
武后娘娘没事派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做什么?无字酒庄负责宫中美酒的供给,他姐姐凉夏更是武后娘娘亲赐的「三香」之「酒香」,每次送酒进皇宫都有大太监监管,哪需要这么点儿大的小女娃掺和?
「呃!」
打了个满足的嗝,小女娃抬起美眸对上赋秋书生气十足的面容,「荳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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