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众人齐呼,蔡家祖传的食谱那是何等的重要,拿它抵三年的食材银子,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她只是想做一回自己,「汤贵,斓彩楼给你,蔡家的食谱也给你,条件只有一个,你要照顾好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如果你同意,咱们就此定了。」
「小姐,妳怎么办?」她的每言每句都是为他们这些伙计做打算,她怎么办?
汤贵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走入这步田地,他不想逼她,更不想让她恨他啊!
「妳不需要这样,我……」
「你闭嘴!」凉夏不客气地踹向汤贵的小腹,踹到他闭嘴。这地方哪有他说话的份,她要为弟弟的终身幸福谋划,杀了他都不为过。
蔡刀沉静地有些压抑,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咱好办,蔡家在姑苏老家还留有几亩地,几间房,咱回乡下怎么过不是过。」蔡刀的声音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认命的冷漠。
她在后堂听了半晌,巴望着赋秋会出面解围。她等了又等,等到的只是他的吞吞吐吐,三天期限已到,她不想再为难他,也不想再给自己无望的希望。到此为止吧!才子哪能配母熊?
手边放着面,她拿起调料瓶顺手将黑色的液体倒进碗里。正要吃面,小猴子惊叫起来:「那是醋!」
她理也不理,依旧是一口一口吞下去。酸得眼泪直流,她只是吃着,却不言语。这场景赋秋曾见过一次,那次是辣,这次是醋,她存心要让他为难,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决定吓到了,汤贵有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赋秋手中的扇子打开、合上,挣扎了许久,「妳不再做厨子了吗?」
「咱当不了厨子,你知道的。」就像咱配不上才子,同样的道理。酸酸的面汤充斥着蔡刀的舌头,她依旧什么也感觉不到,却酸得红了眼眶。
赋秋不甘心为她的眼泪所折服,他试图坚持自己的原则:「无忧宴还在筹办中,妳不能在这个时候关闭斓彩楼。」
「一切就拜托汤主子了。」
「我……」汤贵还想开口,却瞥见凉夏杀机重重的眸光。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动起手来这般狠毒。他只好暂且闭嘴,把生命赔上那多不值啊!
蔡刀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与赋秋之间的交集推得一乾二净,他却不容她轻易摆脱。
「武后娘娘钦点『天下第一厨』的后人来办理这场无忧宴,汤主子即便收下斓彩楼,取得『天下第一厨』的招牌,可他毕竟不是蔡家的后人。妳难道想以欺君之罪害死他吗?」
他想做什么?他不是一直不想办无忧宴吗?为何这个时候又牵扯上他,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他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他让她失去了原本那个耍着六把刀洒脱到可以不顾流言的蔡刀,也还想怎样?让她连退回乡下种菜的机会都不留?
「不办了,我不办无忧宴总可以吧!要杀头,要流血,要抄家,我一个人担着,反正蔡家只有我一个人,我除了自己,谁也没有。」
凉夏一怔,扑上去抓住蔡刀的衣领,「妳……妳说出『我』了!」
所有的人用无比惊愕的眼神睇着蔡刀,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除非刻意否则她都称呼自己「咱」,从未这般自然地说出「我」这个字。
赋秋依稀感觉到什么,上次她在说爱他的时候也用了「我」。那是刻意,为了爱而刻意,这一次呢?
「我想和蔡刀单独谈谈。」
「那我怎么办……」
汤贵话尚未说完,凉夏便一脚将他踢飞到门外--这一脚换来一个伟大的教训:别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活在天地间而又没被风吹倒,她一定有制服你的力量。
踢跑了汤贵,凉夏转身去拉蔡刀,她极力想撮合蔡刀和弟弟,或者说她很想看看弟弟这一生到底要背上多沉重的包袱,如今这个包袱……够沉,比凉夏看到的任何一个包袱都沉。
「蔡刀,妳跟赋秋去中庭聊吧!」
蔡刀沉默以对。j她怕自己的犹豫,更怕他冒出更多无情韵话语,她怕自己受不了。赋秋剑眉一挑,折扇轻舞。「妳怕了?」
「我不怕自己会对刚才做出的决定犹豫,也不怕你说出什么无情的话语,我受得了,一定受得了--咱们这就去,谁怕谁?」
赋秋轻笑着跟在蔡刀的身后,两个人甩下众人去中庭单挑。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对视了一眼,同时间道:
「小姐真的不怕那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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