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出来这个少年有何特别之处,承祀少爷为什么会对他特别?一抹邪恶思绪突地闯进脑中,吓得她花容失色。难怪承祀少爷对女人没兴趣,原来他有断袖之癖!
承祀当然不晓得况丽的小脑袋瓜会把他捉弄赵“山”的举止想歪,仍是饶富兴味地研究赵“山”圆睁的眼,一副惊愕不知所措的表情。
呵呵……
他勉强控制住唇际想要往外扩散的笑意。有别于湖畔时咄咄逼人的表现,此时的赵“山”就像个被人调戏的小处女般羞怯,粉颊瑰丽的色彩比他见过的任何闺女害起臊来时还要艳红,雾蒙蒙的眼眸里,仿佛聚满晨间的露珠,水灵灵的惹人心疼。
蓦地,承祀心里冒出一股罪恶感,因为调戏他的人正是自己。他不晓得怎么会突然想捉弄赵“山”,是为了一报湖畔被他训得哑口无言之仇?还是当手指碰触到他粉嫩的丹唇,指间电闪而过的悸动,应和着他可爱的馋相,教他情涌意动,忍不住想品尝他口中同等的甜蜜,这才不假思索地将半块梅子酥送人口中?
这个想法像一块小石子落入心湖,激起的阵阵涟漪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喉中的梅子酥瞬间变得苦涩难咽,他赶忙灌了一口况丽先前送上来的香茗。
“太甜了……”按捺住猛烈的心跳,承祀若无其事地道。
会吗?赵“山”细细品味着口中的香甜酥饼,觉得刚刚好。
刚才一定是他会错意了,说不定君承祀的习惯就是这样,一块梅子酥对他而言太甜腻了,所以他只吃半块。一定是这样没错。
这个想法令赵“山”释然。
“对了,刚才你跟老况在说什么不放心?”
赵“山”很高兴承祀重提了这个话题,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跟承祀争辩那块梅子酥会不会太甜,还是这话题安全。
“况爷爷脚不舒服,我想帮他看一看,说不定可以帮上一点忙。”
“我这是老风湿了,看过不少大夫还是一样……”老况揉着麻痛难当的腿说。
“都知道这是自己的老毛病,还站着受罪?况熙,快扶你爷爷坐啊。”承祀恼人地下命令。
始终被冷落在一旁的况丽,心里气愤打她进门后,承祀看都不看她一眼,连扶爷爷这等小事都要吩咐况熙去做,理都不理她。她不禁烦躁地埋怨:“爷爷虽然是老风湿,但这次之所以犯得这么严重,主要还是因为岷山湿寒的天气。往年在洞庭可没痛得这么厉害,敷几帖膏药人便会舒坦多了。”
敢情她是在怪他害他们千里迢迢地来到气候恶劣的岷山?承祀尖锐地看了她一眼,她心虚地垂下头。
“丽儿,你实在是……”老况边捶着腿,边无奈地道,眼光复杂。
“原来你们是从洞庭来的。”赵“山”显得很意外,顾盼生辉的眼眸一转,心里猜疑起来。“姓君的人不多,你们不会刚巧认识一个叫君如意的人吧?”
“赵……少爷认识我家三少爷?”老况讶异地问。
“没有,只听过他名字。去年唐滟出嫁时,家父有收到帖子,只是不克参加,由舍弟赵珞代表我们全家出席。我跟唐滟也算旧识,听说她嫁的这位夫君才貌双全,出身洞庭君家,听到时真为她欢喜。”
事实上是遗憾,赵“山”那时候好生气那张喜帖太晚收到,让他们赶不及到成都参加。他好想参加唐滟的婚礼,更想乘机重游成都,最好还可以顺便到其他县城溜溜。
赵珞这名字不就是……承祀想到的事,老况已脱口而出了。
“老朽听闻三少爷去年遇险时,好像就是被一位赵珞所救,莫非是同一人?”
“唉,就是舍弟啦。”赵“山”无精打采道。他也有一身医术啊,不明白爹为什么放阿珞独闯江湖,却不许他跟去。好不公平!
“那尊翁不就是名震天下的天凤公子吗?”老况整个人振奋起来,眼前的可爱少年居然跟天凤公子有关,嗯,这才配得起少爷嘛。
“不敢当名震天下啦,家父是有点名气而已。”赵“山”甜郁的笑容里充满骄傲。
“赵……少爷您太客气了!”
“既然老人家知道家父的名声,应当信任赵家的家传医术,是否放心让我为你看看?”
“这……”老况眼中仍有些迟疑。
“老况,你就让赵兄弟看看,不然人家会以为你瞧不起他哦!”承祀闲适地开口。赵“山”跃跃欲试的表情,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才不是瞧不起赵……少爷,是怕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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