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是童亿深学会骑马后所得到的礼物,骏马由耶律步亲手赠佳人,名字则是由童亿深命的,取其轻巧迅捷的意思。
“你想带我出去走走?”她挤出一个笑容,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游玩没什么兴趣,答他的话只是不希望他扫兴。
“不。”耶律步轻轻揽住她身子,柔声道:“我想请你陪我出去走走,屋里头空气差,好久没闻到青草香了。”
童亿深想了想,终于答应他,“也好。”
“我让晓青帮你取披风。”他亲吻了她额际,立刻传命出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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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的脚程在寻常马匹的一倍速度之上,乘它驰骋的感觉彷佛将要飘然入云。
童亿深已有好几次和耶律步共骑的经验,耶律步驾驭纯熟,每每两人一入山林他就策马快入深林幽谷,把一干侍卫摆脱得远远落在后面,总要几个时辰后等十八骑从找到了他们,这才尽兴的打道回宫。
今天又是如此,几天没有出来活动筋骨的轻风一到了林地就拔足狂奔,浑黑的马身在荫绿的林中显得特别亮眼,童亿探被耶律步搂在胸前,她的双颊因风吹而嫣红了,被雪貂里得紧紧的身子全依向了他,那少女的香气在耶律步鼻息间流动,让他情不自禁的勒住马,温柔的擒住红唇,与她舌瓣交缠。
童亿深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全心全意的接受他这个吻,天地都消失了,只有他,只有他让她在乎……
他的吻多么细腻温存啊!这么柔,这么轻,却像无数股狂流,每次只要耶律步一吻她,就感觉身子几乎像着火一样的燃烧了起来,他的深情可以融化她,可以唤醒她,也可以灌醉她,那些个浓情强烈的汇合成一个大浪,吞没了她,席卷了她……
要命!她怎么会陷入他的温柔里,她不是一直在试图抗拒他吗?怎么会被他激起了所有的感官知觉?像快被揉碎了似的,只想躺在他怀中,永远,永远……
漫天的红霞染过童亿深的丽颜,耶律步的手紧紧扣住她的纤腰,她低吟一声,寂静中,只听得见彼此急促而狂乱的喘息声。
许久,许久,耶律步终于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唇,他用力的把童亿深搂人自己怀里,低柔道:“我爱你,亿深,答应我,永远别试图从我生命里离开。”
童亿深将脸埋在他颈项间,一颗矛盾的心理不出个头绪来,她不懂,真的不懂,难解的迷惑于他的柔情之中。
这样一个在沙场上骁勇善战的一方霸主怎么会有这般不可思议的柔情似水?他真是那个统率剽悍骑兵,令人闻风丧胆的大辽少主吗?他勇不可挫的君王威仪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半点大漠民族的粗犷成性,她难解,传闻中勇猛如虎,聪颖如鹰的耶律步和她朝夕共处的这个温柔男人真是同一个人吗?她怎么也无法将这两种极端,迥异的性格连想在一起。
耶律步凭着优异的才能及孚众望,他勤持政事,整军秣马,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另一面的他却又斯文有礼,浑身散发出一股浪浪的书卷味,且精于诗词古赋,对中原文化了若指掌,他不粗暴,只用柔和的笑容征服了子民的心,同时——也征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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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襄嫂次要制止自己不要去打扰童亿深,她知道童亿探爱静,话也不多,但她就是忍不住,每回有了什么好玩的,好笑的新鲜事,不到小行宫中去跑上一回,她就很没有成就感,她喜欢看童亿深偶尔为之的笑容,喜欢静静的听童亿深弹筝,那是一种享受,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平静,老是让她以为自己是掉进一座桃花源里去。
童亿深的恬静总可以使她浮躁的心平稳下来,虽然她自己也有姊妹,但和她们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和童亿深是完全不同的,她的姊妹们个个妖娆骄霸,和她们谈话只会让她更上火;但童亿深温文和缓,不疾不徐,气质宛如空谷幽兰,在童亿深面前,除了屏息那精致绝伦的面孔之外,再大的火气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童亿深就是拥有这份超乎常人的稳定定力。
奚襄把她当成好朋友,当成知己,虽然连奚襄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童亿深格外信赖,格外一见如故,但就是无法解释的喜欢上她了。
打从今天一大早她就想着要来行宫,昨天她无意中从一位汉人老师傅手里得到一张词谱,她想,若将这张词谱给童亿深谱上了筝曲,那会有多美妙啊!
于是,那脑中的雏形一直在催促着她来行宫,向来是行动胜于言谈的她,一逮到机会,就马不停蹄的往行宫飞奔而来了,她急匆匆的斜飞下马,想都没想过要把马给系好,她奚姑娘的豪迈想法是,马儿丢了就算了,那天籁之音可万万不能等,尤其她想看的是童亿深惊喜的表情,那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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