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婧明瞪着许夏,一口气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心里怀疑十有八九就是许夏在搞鬼,但是没有证据却不能当面吼回去,一口气噎得她快要憋死了。
“婧明。”蔺霖接过婧明手上的手机,拨?几个号码,屋子里的人还没有想清楚他在干什么,只听一阵“将军令”的低沉音乐在屋子里回响——大家回头一看——许夏的书包。
舒偃叹了口气,方红皱着眉头,斐荼靡眼泪还没干,呆呆地看着许夏,蔺霖乌黑而无光的眼睛凝视着许夏。
谁也没有说话,舒偃的目光是冰凉的——这个人外表温柔,骨子里未必;方红的目光是迷离的:斐荼靡是气怒交加蔺霖的目光没有感情。
只有婧明的目光是火一样热,她上来一把抓住许夏的衣领——饶是她一米五八许夏一米七一——她一把抓住许夏的衣领,“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人?一个不好伤到她的眼睛她的脸,插到她身上其他地方怎么办?你对我林婧明有意见直接找上我来!不要在这里搞什么鬼鬼怪怪的把戏!”说着放开她衣领,“你栽赃我没关系——你害到妖精受伤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许夏一咬牙回头打开书包,把蔺霖的手机塞回给蔺霖,“我承认手机是我借走的,但那根钢管绝对不是我放的!我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练歌,我只不过发了条短信叫你过来而已……”
“谁叫你发短信叫我过来的?”林婧明一宇一字地问,“是谁?”
“是个男生,一米八以上的男生。”蔺霖说。
许夏惊慌地扫了他一眼,林婧明恶狠狠地瞪着她,“高仲希?”
许夏大叫一声:“我不知道!”背起书包一把推开林婧明大步走了出去,“我退出!反正有人受伤演出肯定不成,我退出!”
斐荼靡被她撞了一下,踉跄了一步,许夏跑了出去,她猛地转身,“要不要告诉老师?”
“算了啦。”斐荼靡拿消毒纸巾按着伤口,她被划了三四道比较严重的伤口,其余的小伤还不要紧,“学校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怎么样,与其又闹得风言风语,还是算啦……”她低声说,“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在学校里受伤,她会立刻过来的。”
“我扶你去医务室。”林婧明低声说,“妖精对不起……”她刚才没哭,现在开始鼻塞,斐荼靡搂着她哭起来,无限委屈惊恐现在才发泄出来。
两个女孩搂在一起哭,过了会儿擦掉眼泪往医务室走,走出门口
强装作镇定的样子分外惹人可怜。舒偃看了蔺霖一眼,“你不跟着一起去?”
蔺霖微微一笑,“她们自己去好。”
舒偃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对于真正在哭不是在撒娇的女孩,还是不要跟去的好。哭——也是要空间的,何况,能自己哭完自己笑,也是一种尊严,“你怎么知道放钢管的人是高仲希?”
“我不知道。”蔺霖说,“但这是男生楼顶晾衣架上的钢管,没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拿不下来。”楼顶也没有桌椅板凳等垫脚的东西,晾衣竿有高有低,这么长的晾衣竿在两米以上高度。
“也许是废弃的?”舒偃眨眨眼。
蔺霖微笑,“那有谁知道呢?”看了琴房满地狼藉一眼,“别的不知道,星期六的演出是一定违约的了。”
“违约金——怎么办?”舒偃也微笑,耸了耸肩,“没了吉他手和妖精,‘竹’只剩下三个人,还能演出吗?首先方红不能唱,就只剩下你和我。”
蔺霖再报以微笑,“两个人不能唱?”
舒偃再看了他一眼,弯眉一笑,“不是一个人吗?”
蔺霖乌黑无神的大眼睛终于浮起一丝真正的笑意,“那个人不是我。”言下语气淡淡的,望了望慢慢走开的女生的背影,他顿了一下,也出门去了。
舒偃挑了挑眉。蔺霖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会尽职尽责甚至尽力地去做别人期待和委托他做的事,但是他从来不努力——不努力去做别人不期待他和不委托他做的事,责任之外、可能之外,他从不努力。
所以说——或者说,蔺霖的生活从来没有激情和热血的成分,也从来没有惊喜和意外,也就是说——没有奇迹。
那个人从不以为拼命地努力能够改变什么东西。
但是舒偃就是舒偃,舒偃之所以不是蔺霖,是因为他即使是一个人也会很快乐地唱下去。
林婧明和斐荼靡去到医务室,被医务室老师大惊小怪地教训了一顿。处理好斐荼靡身上的伤口,开了一大堆消炎药,斐荼靡终于冷静下来,抓着林婧明的手,“有人在欺负你……算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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