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这个女孩,而是他太了解她和自己:像他们这样的恋人,要分手,只能有一方远走高飞。
如果没有一方远远离开,另一方永远不会相信。
“他走了,证明其实他比他想的爱我,是不是?”婧明慢慢地问。
林岳庐无法回答,蔺霖在想什么,他又真的知道吗?他把一个信封给婧明,“这是蔺霖要我给你的。”
她的住院费。她接过来,突然问,“他找你要钱吗?”
林岳庐点头,“我开始以为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后来才知道你出事了。”
她笑了,“他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
林岳庐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蔺霖是个很骄傲的人,从不屑向他憎恨的人求助,他向林岳庐要钱,证明了什么?
这钱她会收下,然后一分一毫都珍藏。
那个男人啊,说的话不知道十句里面哪一句在骗人,那双黯淡无光犹如黑潭的眼睛底下究竟藏着多少东西?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但是至少……很让人窝心……他做的一些事……从来不对人说,但很让人窝心。
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写的那篇《我拒绝》。
没错,这个男人的心情,这么多年来一直一样,防备着被人侵入,拒绝着别人的了解,不要陪伴和关心,一个人躲得远远。
他以为那样是最骄傲、有尊严,并且不会伤害人太深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人……很讨厌……很让人牵肠挂肚。
她苦笑,握着那装钱的信封,这样的人……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让人怎么好好去爱他呢?她说给我两年幸福,他就给她两年幸福,然后他走。
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能恨你。
即使你的心那么遥远,所染的颜色那么深沉,可是我还是知道,之所以藏得深沉是因为你太痛,之所以怨恨是因为你太失望,那都是因为你太想要被人爱了,不是吗?如果两年以来我都没有爱上真正的你,那么从现在开始从头爱,可以吗?
我不怕……被你咬住脖子。蔺霖几乎是连夜搬走了。
他安排林岳庐去了医院,留下了手机,想必婧明很快会知道他的故事,林岳庐会解释清楚为什么他要和她分手,那么他就可以一个人走了。
她的眼睛没事了,住院的时间正巧给了他时间搬走。
背着个简单的行囊,站在s大门前,他像个年轻而青涩的学子,望着学校的正门。
“同学同学,你知道A区544栋怎么走吗?”
蔺霖回头,问路的是手抱花束的花店小工,一大早起来送花,想必是哪位绅士送给女生的。他虽然还没踏入S大的校门,却已经能微笑说:“从这里直走,往左边转弯,超市旁边的就是544栋。”
“谢谢你啊。”送花的小工骑着自行车走了。
他才跟着踏进S大的校门。
虽然还没有来过这间学校,但是地图他却已经看得很仔细了。
“你是蔺霖同学吧?”研究生院过来接他的女生遥遥奔来,“导师要我过来接你,我是带你做实验的师姐。
“师姐好。”蔺霖笑笑。
“我听说你很会唱歌。”
“哪里……”
“不要客气了,晚上我们和导师去吃饭,和我们一起去唱K吧。”
“哦……”
婧明出院了,戴起了眼镜。她四处打听蔺霖在s大的住址和电话,但是一则S大和Z市距离遥远,二则蔺霖一贯做事仔细,一直到他离开Z市两个月后她才七折八拐地从蔺霖的导师的女儿那里问到蔺霖的近况——恰好他导师的女儿是她曾经的Fans,而且这么多年没有忘记她。
听说他最近实验做得不顺利,但是人缘很好,在S大很受欢迎。
按了电话找他,她的心竟然怦怦直跳,好像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一样,话筒里“笃——笃——笃——”
没有人接。
她再拨一次,还是没有人接。茫然地放下电话,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福至心灵——她想到了为什么没有人接——来电显示——她立刻放下电话从自己的房里奔出去,跑到楼下的电话亭去打。
“笃——笃——笃——喂,您好。”
话筒那边传来蔺霖年轻平静的声音,她狂跳的心“咚”的一声落地,松了口气:他还在的,没有化为飞灰消失,紧紧握着话筒,她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说,竟然忐忑不安。
“婧明?”蔺霖却一如既往,一下子就猜出来是她。
“这次没有来电显示。”她想也没想,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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