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起小桃的兴趣,更为了让她将注意力从钢琴转到长笛上来。她使出撒手锏:“柴可夫,你在这里年龄最大,肯定懂得乐理知识也挺多,跟小桃说说长笛的历史。”勾引她爱上长笛。
柴可夫非常乐于扮演成智者的形象:“提起长笛的流传已经有好几个世纪,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埃及时代,当时它还只是竖吹的、上面开孔的粘土管。到了海顿所在的年代——海顿知道吧?长笛已成为交响乐队中的固定乐器。19世纪初,随着特奥巴尔德·波姆发明的按键装置——后来这种装置也被用于单簧管、双簧管和大管等乐器中,长笛完成了定型。作为高音木管乐器,长笛音色柔美清澈,音域宽广。”
说着说着,柴可夫竟陶醉其中,仿佛置身于长笛演奏的仙境中。他一边说还一边做手势说:“长笛的中、高音区明朗,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低音区婉约如冰澈的月光。尤其擅长花腔的表现,演奏技巧也是华丽多样,在交响乐队中常担任主要旋律,是重要的独奏乐器。长笛比其他木管乐器具有更大的灵活性,有‘花腔女高音’之美称……”
“停!赶紧停!”听他这么一说,小桃的脑子都糊了,她更不想学长笛了。
眼看着这一招不行,从容只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下官身上:“下官,你不觉得小桃学长笛会更适合一点吗?”
“随便!”下官全副注意力放在他的小情妇身上,根本没心思管小桃到底是学钢琴、学长笛,还是学长号。
不管是吧?从容悄悄走近他的身,找准他胳膊上肉最多的区域,拿出弹重音的力道狠狠掐下去。
“噢——”下官痛叫一声,不得不暂时放下小情妇,对着从容猛点头:“长笛好!长笛好!小桃,你听从容的话学长笛吧!要不我就得受皮肉之苦了。”
“可我不觉得长笛好啊!要你整天对着自来水管吹气,你愿意吗?”
为了自己的小命,下官只好豁出去了。将长笛塞进从容怀里,他坐到了钢琴前,手指在动,钢琴却未发出任何声响。他示意从容跟他采取同样的措施,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从容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
摆出吹长笛的姿势,她身形摇曳。风吹过琴房内的白色窗帘,从容似神女翩翩起舞。
“决定了!”小桃大吼一声像强盗一样抢过长笛,“就学它!”一年前西方乐团组成时的种种从上官下官脑海中掠过,一刀刀地刻在他的神经中枢上,痛得他苦不堪言。
每天像个劣质侦探似的盯着他的柴可夫,只会努力完全没有悟性的小桃,不知道抱着什么鬼主意加入进来的奕从容和被迫留守在此的他自己让整个西方乐团臭名在外。
不可否认,身为乐团的组建者,小桃是最努力的。都升上大二了,每每见到从容,隔着至少有三百米远,小桃就扯开嗓门呼喊从容的名字,如今下官更加坚信当初从容替她选择长笛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真是练气又练声啊!
每次相遇,从容都会习惯性地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等待小桃的汇报。其实汇报的内容大同小异,小桃准时又要说:昨天长笛老师教了我哪几个音,现在我已经能吹出什么什么了。
让下官搞不懂的是,每天做汇报,她不腻吗?
即便小桃耐性再强,从容烦了。下官清楚地记着那一天,从容终于忍无可忍:“小桃,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天……”
“哎哟!”原本还蹦蹦跳跳的小桃突然痛得弯下腰来,用手抵着两肋,她的表情隐藏着痛苦。
“你怎么了?”不会改装病西施了吧?
小桃惨白着脸抬起头望向从容,笑得有点勉强:“没事没事!只是这两边有点疼而已,不呼吸就不痛了。”
什么叫不呼吸就不痛了?也就是说她死了就不会再痛?从容试探性地向她的两肋按下去,这种情况曾在她的同学中发生过。那是个吹黑管的女生,高考前夕每天加倍练习,至使两边的横膈膜因耗力过猛而产生疼痛的感觉。难道小桃她也……
“你是不是每天练习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小桃连眼白都瞪出来了,从容知道这样大的练习量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实在是天文数字:“或者你练习了两个小时左右,所以才会出现这种……”
“五个小时。”小桃平板地告诉她,“我每天至少练习五个小时,大多数都是六七个小时左右。”
妈呀!难怪她两肋疼,不愧是毛桃啊!连学习音乐都比常人来得猛。从容自叹不如,想当初她为了考东方学院音乐学院附中每天不过才练习四个小时。那也只是一时风罢了,现在想想还觉得了些不可思议呢!下官那种懒人是更加无法和小桃相媲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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