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王爷横眉怒目说:“若他明天真的侥幸没死,我就亲手宰了那兔崽子。他胆敢欺侮大明朝的郡主,就只能有这一种下场。别想活著当我王府的乘龙快婿,想都不用想。”
“你难道不怕媛儿一辈子恨你?”
“她敢?我可是她爹爹,不是她的儿子。难不成我还要听我自己女儿的话,天下何时反了?”
“人心又不是泥土,能依你想捏的模样就捏出什么样子。当初我们把媛儿要回来时,不就已经晓得她不是当年走失的五岁孩子了吗?她已经长大,有她自己一身本领,还有自己一身意见。你常说她像你年轻的时候,偏可惜是个女孩家。那么问一问你自己,当年你像媛儿一样大时,会让别人的闲话阻扰你做任何事吗?将心比心,媛儿只想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何错?”
“错在她喜欢的人是个混帐王八蛋。”
“按媛儿所说,我倒不觉得彻里曼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况且,我要你记住,今日媛儿能这么平平安安的留在我们身边,全是彻里曼舍身相救的功劳。没有他,就没有媛儿。”
王爷气急败坏极了,“你……你分明已经站到他俩身边去了,夫人。”
“我是站在媛儿身边,但我也站在你身边啊。”王妃温柔的执起王爷的手说:“难道你真要让女儿和你反目成仇?你们俩都同样固执、同样拗脾气,现在我不让你看清楚,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你会因为伤害了女儿的感情而后悔不已的。别做一时冲动的决定,老爷。”
他皱著眉头坐了下来,“到底那家伙有什么好处,把媛儿迷得非嫁他不可呢?
我真不懂。”“姻缘天定,月老牵的红线岂是我们能置啄的?”
重重的叹口气后,王爷最后的让步是:“等明天那场决斗过后,我再来想这个问题。要知道,那家伙可能会死在其他人的手下呢!”
“听媛儿形容,他不是泛泛之辈。”
挑起一道浓粗的眉毛,武王爷对这点倒有点兴趣。如果媛儿真的非嫁不可,她的确要挑个足以保护她的男人。毕竟,媛儿太会惹是生非了,有她在的地方,准会天翻地覆。
或许明天去观斗会让他判定这个来自北国的家伙,到底配不配娶他的女儿为妻?
假如这家伙弱得不堪一击,嘿嘿,岂不更给他好理由,不必把女儿嫁给他。
“老爷你在想什么?”
得意的露齿一笑,“我明日要去观斗,就去瞧瞧那家伙到底有多不凡。如果不像媛儿所说的,哼,我三两下就教人把他给解决了。”
王妃锁起眉头,旋即放松。“也好。”
“也好?”
“明日我也跟去看一看。反正丑女婿早晚要见公婆的,我就去瞧瞧媛儿的意中人。你当然不会反对吧?”她挑战的瞟瞟自己丈夫。
“不会。”王爷拍胸脯说:“到时候如果这家伙表现差劲,你就无话可说了。”
“如果他表现好呢?”
“表现好?”王爷一怔,接著烦燥的说:“到时再说!”
武王妃笑了,看来,明日这场盛会将成为王爷心中永远的恸、痛、恸。俯首群峰低,放眼天地宽。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阔。
彻里曼静静的伫立于拔仙台的台线边,他的胸中空然坦荡,他的心思静如止水,环顾这宏伟宽阔的天地,他感觉如此和平。
不论等会儿将面临什么样的恶斗,至少这一时间,他对这片天地存有的是最单纯的崇敬之意,还有最温暖的回忆。
在这拔仙台上,不怪与他初次相遇。
或许他在那一眼,就已经决定他今生今世的伴侣,非她莫属。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日,风和日丽的暖暖阳光下,生动璀灿宛如一道金光,舞动在天地间的她,是多么地撼动人心。
低头凝视著自己的双手,在这生与死的决斗场上,他心中存有最强烈的求胜欲望。不怪说的对极了,他必须活下去,不止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还想要以这双手保护心爱女人一辈子,以这双手怀抱自己的儿女,以这双手牵著漫长岁月中伴他一路走来的她,迈向生命的终程。
“爷主子,要开始了吗?”安普西趋上前低声问道。
时候到了。彻里曼无比冷静的回过头,淡淡扫视已经来到拔仙台上的人。除他自己的人以外,接受战帖而来者,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全部都是当年曾参与过彻家血案的人,就算没有杀过彻家的人,也曾踩过彻家上下的血,趁火打劫。
多年来酝酿的仇恨鲜明的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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