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伤口包扎好,再替他洗净脸。
逍遥邪颜随后搭起一个小篷车,将之扣在白云马的后方,篷车虽粗糙,但是应能撑几天。接着他替拓跋人焰换上汉装,又帮他将辫子束紧。
逍遥邪颜到镇上时买了两匹马,让它们分担白云马的工作。
拓跋人焰一直没有醒来,他好怕会失去他。从他与他相遇之后,似乎他只要想着拓跋人焰,心就会得到宁静,就像以前想着家人的感觉……
或许当初真不该回到中原,大概真的被茵茵说对了,他是一个错误,他来到世间根本就是个错误。
他好想抛开一切和拓跋人焰一起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颜……等着、等着我……抢下了江山,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拓跋人焰正喃喃地说着。
他的梦呓一个字一个字,敲进了逍遥邪颜的心。
不行的、不行的!拓跋人焰是一族之王,未来可能是一国的开国君主,不可能为他停留。逍遥邪颜回首望着篷车里的他悲伤地思量。
心好痛,难怪师父要他一生都不要爱人,原来爱会让人痛苦。
或许,他该乖乖当他的美人将军。他那时甚至不该赌气摘下面具、并死命拉住要跳崖的大师兄。他根本不应该到山里习武,应该在那个满月的夜晚就让人杀死。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可是现在的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
过了一日夜,逍遥邪颜回到伽罗的军营,让雷狼和白狐接手照顾拓跋人焰的工作。而逍遥邪颜只是默默的守在帐外不吃也不喝,无论逍遥雪颜怎么劝、怎么说,他只是任自己憔悴。
拓跋人焰始终昏迷不醒,可是在逍遥邪颜一声声的呼唤下,却数次意识模糊的说着话;有时是睁开眼不言语,要不就是痛得全身抽搐。逍遥邪颜知道,这是伤口发炎又中了离魂散的缘故。
逍遥邪颜离开了营地,回到将军府里,拿出几瓶药和一些药草,还有一只翠玉笛。据母亲说,她曾在父亲因争战而受伤昏迷时吹奏笛子,笛声能够将到了冥府的三魂六魄统统唤回来。
于是他走至帐前,从怀里拿出了笛子轻吹着,笛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缓,似乎在诉说他那思念又担心的心情,还有即将的离别……
笛声草草地收了一个尾,结束了曲子。
逍遥邪颜进到帐里将药瓶交给了大夫。
“这个东西是焰中的毒的解药,我想对他有帮助。”
过了四天,拓跋人焰伤势终于转趋稳定,可是因为耗尽体力,所以仍然沉睡着。
同一时间,逍遥邪颜遣散了所有将军府里的奴仆,又要人送逍遥雪颜回到东方逍遥冰颜那里。
此时他一个人看着空荡的将军府,原来,他视为心腹的成家兄弟,竟是那狗皇帝的眼线,他真是愚蠢啊!
逍遥邪颜,你也尝到这样的苦涩了?
逼死相爱的两人,他也不好受,可是师命难违……
不过,他现在得到报应了!该是见他最后一面,说再见的时候。
逍遥邪颜换上汉服,手里捧着王妃装和右金环,还有那顶后冠,他身上仅仅带着一枝玉笛,九龙神剑已经被他用大火融成了银环,一个挂在颈上的银环。
伽罗族的妇女们哀伤地看着逍遥邪颜,她们都知道,逍遥邪颜要离开了,她们美丽的莱帕比亚尔莱妮,就要离开她们了。
她们要他留下来陪伴拓跋人焰,可他只是闭上眼,摇摇头。
他要她们安静,不要吵到拓跋人焰。
他走进帐篷,拓跋人焰已经能坐起身,正捧着汤碗喝汤。逍遥邪颜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就要离去,只是说要回中原一趟,而拓跋人焰也没有注意到逍遥邪颜手上已经没有金环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拓跋人焰又躺回床上。
“不知道。”也许根本不再回来了。
“一路小心。”拓跋人焰虚弱的说。
“阿哩剌,焰!”逍遥邪颜突然以伽罗话和拓跋人焰道别。
“嗯……”
结束了,这段还没有开始的情。
也结束了,一个还没有铸成的错误。
几个年轻的姑娘,泣不成声的拉住他,逍遥邪颜只是合上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有些事,还没有开始是幸福的。”
焰,最后的信,一定要看个仔细,不然,你不会懂……
???
拓跋人焰睡了好久,一觉醒来,身边却没有逍遥邪颜的踪影。
邪颜生病了吗?
“白狐!”他大声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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