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陪着你,咱们不正好是一对?”先儿抗议。
“你唷!跟我一样是母的,谁稀罕?”
“哎!你……”先儿脸都红了。“文雅一点嘛,大师兄在这呢!”
“那才好,我就要大师兄听听我的心声!对不?大师兄,你好偏心,女孩中,我最大,”桃花故意撞汪长风。“你都不替人家想想……”
“我会……呃!呃!好痛!”被撞到胸口的内伤,汪长风忍不住皱紧长脸。
桃花急忙替他舒舒胸口。“对不起,对不起!你刚才不是向师父说,都好了?看来还没好,我去告诉师父,婚期延一下……”
话罢,桃花想走,汪长风急急拉住她,苦着脸。“拜托,别再生事端了!”
“先儿,你看,他迫不及待哪!”
先儿和桃花取笑着汪长风,汪长风赧然淡笑,随即一整脸。
“玩笑到此为止,你俩还不快带冰妩去准备、打扮、打扮?”
先儿一吐舌头,桃花拍一下汪长风肩臂。“放心!误不了你的良辰吉时!”
“对了!小师妹,你去梳洗一下,”先儿正经地说:“晚上,我和二师姐就得替你修脸、试妆!”
“去!去!请二位师妹多多帮忙冰妩,让我休息一下!”说着,汪长风躺回床上,卓遇那一掌,打得还真不轻呢!
冰妩像木头人,被先儿、桃花簇拥出房。整夜没有睡,冰妩亮丽的容颜,足足少了五分光采。
什么叫槁木死灰?什么叫行尸走肉?
这会,冰妩完全能深刻体会。
天还没亮,她睡不着、披衣下床,时而踱步、时而呆坐、时而东摸摸西碰碰。
总之,她现在宛如失了魂魄的空体。
时辰悄然飞逝于她的浑噩中,随着天亮了,她反而更焦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是先儿来找她,提醒昨天汪桐福的交代,冰妩这才想起,该去见师父了。
汪桐福阴沉的凝视着冰妩她容颜惨淡,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喜意——这全看进汪桐福的眼底。
原本,他就反对汪长风娶她,然,因汪长风的坚持,他只好……
“坐!”
“师父跟前,哪有徒儿的座位?”
“今天开始,你不是我的徒儿,是——媳妇,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坐吧!”
“谢座!”冰妩只坐了半边椅子,以示尊敬。
桌上一只长方形铁匣。还上了银锁,看来精巧、可爱。
汪桐福拿一只小小银制钥匙,交给冰妩。“打开它。”
“这个……”
“我抱走你时,你身旁就放了这只铁匣盒。我记得铁匣盒子压了一张纸……”
冰妩睁大眼,这一段,汪桐福从未提起过,为什么——今天才……
“当时相当紧迫,我来不及拿走纸张,只约略瞄一眼!”
“纸上有写字?”唇角轻颤,冰妩问。
“嗯。”汪桐福换了个坐姿,一颔首。
“写些什么?”冰妩忍不住急问。
“纸上文字,我记不完全,只知道它的意思,那是师里亲笔写的。”
冰妩眨都没眨眼的,睁得更大。
“他说,盒子内是留给你——他惟一的女儿的妆奁!”
冰妩娇躯一晃,忍不了一股酸楚冲上喉,她眼眸霎时红了……
“婚礼后,表示你成人了,我没有义务再保留你爹留给你的东西。”
“师父一番苦心,徒儿……铭感于心。”冰妩感动的说
“只要你明白为师的心意,我不求你回报。”
眼泪再无法控制,顺着冰妩桃腮而滴落。
“我只要求你……尽力对待风儿,你知道,他是我惟一的儿子!”
这会,冰妩看到一向冷厉的汪桐福,居然也有着普通人的“父亲”样!
她联想起她爹——周师里,虽然不曾见过爹,可是,借着桌上的铁匣盒,冰妩竟可觉察到爹对她的——爱,深浓、无私、无悔。
即使被杀身亡,犹难忘怀女儿的未来!
想到此,冰妩痛不可抑……
“就因风儿他娘早死,被我惯坏,不过,他本性还是很善良……”
顿了顿,汪桐福又接口。“你今天不该哭!”
冰妩颔首,擦掉泪。
“这只铁匣盒,代表你父母的祝福,为师本意,希望你能更高兴!”
冰妩再次用力点头。在汪桐福的催下,她抖着手,打开铁匣盒,结果她失望了。
本以为,里面或许有只字片语,至少可以领受一点父母亲的心意、恩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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