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哈啾!”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大打喷嚏,但是他的色胆没有消褪,仍向明亭香接近。
明亭香是专注观察多磐,因此当他的脸开始变形肿胀,她心底暗呼成功。努力地保持心情稳定,以免手心发汗毁了香粉的功效,她得确定他不能动她一根寒毛,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怎么,没有跪地求饶呀!看来你也没有多贞烈。”多磐讪笑道。
已入险境的他所有的感觉神经全只在欲望上,当身上的衣物与敏感的皮肤摩擦而生热,也只以为是欲火焚身,而未能及时察觉异样。
举高紧握的拳头,明亭香轻缓地张开手掌,出其不意地猛吹了口气,掌心上的香粉全数撒向多磐。
“啊,救……救命啊!”多磐闻到了香味,以为是致命毒药,恐惧地大声呼救。
门外的家丁闻声,立即欲打开房门驰援,但是忙乱中掉了钥匙,耽搁了第一时间,而这一掉他们却再也没能拾回。
怒火中烧的博穆早已打进府中,在他们未意识到前,一人一拳将他们击倒在地。
屋内传来痛苦的哀号声,惊慌的博穆没能分辨出哀叫者身份,冲至门前大叫:“亭香,亭香!”但门上的锁阻碍了他,气愤之余抬起一腿将之踹破。
但见没穿鞋的明亭香立于房中央,全身上下完好得一如早晨出门时,连发也一丝不苟,放心之余双膝几乎支撑不住而跪坐地上。
“夫人,你还好吗?”他提心吊胆地询问。
他极想奔至她的身边一把抱住她,却又怕伤了她与孩子,只好按捺住渴望。
可是明亭香没有这层忧虑,两步便奔向夫君投入他的怀中,颤抖地寻求他的体温带来的安全感。
怀中的真实感令博穆松了一口气,他紧紧地环抱住她,力道之强欲将她揉入体内。
两人此时该是无声胜有声,但是多磐扫兴的哀号声如杀猪般扰人,破坏了两人的浪漫。
“你是如何做到的?”他好奇亭香是如何自保而毫发无伤。
“是宝吟的功劳。那日她在南苑拿防虫粉扔他,令他产生了变化,所以我灵机一动,拿了些成分近似的香粉,希望能令他止步,可惜他不肯,我只好多用了些分量,让他生病。”
对她的聪颖博穆大表赞赏,他完全不同情多磐的遭遇,这是他活该。但是紧接着他又兴起另一波恐惧。“孩子还好吗?”
明了他已知情,明亭香难掩失望之情,她多想亲口告诉他。
“是润祥说的。别怪他,那时情况紧张,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博穆完全解读她的表情。
“孩子很好。”她边说还拍着小腹表示。“这孩子顽固坚强,一定是遗传到他的父亲。”
博穆又将明亭香拥入怀里,博穆半拥半抱地带她离开这个嘈杂之地,他不愿当着一群禁卫军前诉情衷,更不想让卑劣无耻的多磐有此荣幸倾听。
一个他衷心爱恋的女人值得他悉心呵护。
“王爷,轿子备妥了。”阿古那禀告。
“多磐府上的东西我不用。”博穆毅然拒绝。
“不,是王府的轿子。”
“轿夫呢?”
“禁卫军的弟兄们愿意代劳。”
闻言,博穆终于可以放开胸怀,将明亭香打横抱在怀中。
“等一下,我的鞋。”亭香望着只着棉袜的小脚。
不愿她再回到那个是非之地,不想留下任何物品在此,亦不想再次放下亭香,博穆命令阿古那去拿回她的花盆鞋。
襄王府的轿子备妥,四名黄马褂侍卫兵早已准备好,乐于为福晋抬轿。
平日大而化之的博穆,在扶着明亭香坐入轿中,想起了今非昔比,她的身子娇弱不堪劳累。
“回程时小心些,不能过度震荡晃动。”他命令道。
若是今日的表现是日后的起头,明亭香想见未来的怀孕过程会是充满限制的苦日子。
“你怎么起来啦?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你比宝吟还要固执。”
才一进卧房便看到明亭香站立于床头处的箱筐,身上仅着单薄的衣服,时序已进入秋冬,夜晚的温度凉得可于清晨见白霜,实不适宜孕妇四处奔走。
“为何不多穿件外衣,感染了风寒可不得了,快上床休息。”
博穆像只紧张兮兮的母鸡,对她呵护备至,连喝茶、吃饭都不准她动手,好像她是个失能的病人,对于他的行动,她只能大翻白眼不忍斥责。
“只是起来拿个东西,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抱起一个庞大的包袱,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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