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回首,对上他苍白的脸色,她的心不禁一阵纠结;眼睁睁看着他死,无疑她就是个刽子手,要她怎么狠得下心!
挣扎中,她随即做了决定——
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看着她有好一会儿了。
她静静地坐在那儿阅读古书,一会儿提笔书写,一会儿随口吟诵,全身淡雅秀逸的气质,浑然瞧不出半点势利的模样。
她与她父亲一点也不相同!
一个财大气粗的父亲,竟会有个气质与容貌都出众的女儿?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瞧她不知看了什么,嘴角竟微微上扬……她笑了!
从她进了冷风寨后,从没见她笑过,当然,和展阳一起那一次除外。他倒是非常好奇,是什么文章能让她绽出笑容?
“咳咳……”他故意咳了两声,引来她的注意。
闻声,赵落月随即放下书卷,走近床边,轻问:“怎么了?伤口又疼了么?要不要请公孙先生过来?”
霍鹰豪靠坐在床侧,低声说道:“没什么……不用了。”
“嗯。”习惯了他的命令,她也就顺着他了。
“你……你方才在瞧些什么?”他问得有些心虚。
“你是指那本书?”她看着案上,心中有些讶异他的问题,什么时候起,他也对她看的书有兴趣了?
他撇撇嘴,故作高傲。“还会有哪本!”
她浅浅一笑。“那是《今古传奇》,里头提到了苏小妹三难新郎倌的故事。”
“哦?”他故作不屑状。“瞧你都看傻了,有这么好看么?”
像是说中了她的心坎处,她随即说道:
“苏小妹是大文学家苏轼的妹妹,自幼受了父兄的薰陶,是一位能诗能文的才女。她在洞房花烛夜当晚,将新郎倌挡在门外,并且出了三道试题,若新郎倌三试皆中,就能进入洞房;若中两试,则隔晚再试;若是三试中一,只好委屈新郎倌罚在外厢读书三个月。落月读至此处,对苏小妹的才学佩服之至,也对新郎倌的机智赞叹不已,因此才会瞧得入神。”
“原来如此。”他不太热络地回道:“几句诗词,几篇文章也能教你看呆了。”
“你根本不懂其中的意境。”瞧他一个草莽人物,哪懂得这些。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位知心夫婿,那真是令人欣羡。“谁说我不懂!”这丫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本《今古传奇》分明是从他本柜里头取出的,他老早就看过了,怎么会不知道。
“你只懂得杀人打劫,哪懂得欣赏这些。”
当下,霍鹰豪的面色一凝,不再接续话题。
他是怎么了,一径地想了解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淡忘他们之间的仇恨,反而产生一种不知何时开始的莫名情悻。但他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早该要想到的,此刻却陷入一种不可预料的泥淖里。
见他不语,赵落月原本高涨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他总是说变就变,看来,她又惹他不高兴了。
不过见他的伤势已差不多痊愈了,她也就放心不少。说来也奇怪,受了他那么多欺负,她竟然不希望见到他死,甚至日夜照顾他的身子,莫非……她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把这颗心遗失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寨主,该换药了。”门外忽然响起公孙祈的声音。
两人对看了下,霍鹰豪接着回道:“进来。”
公孙祈一进门,朝赵落月点个头后,便走向霍鹰豪。
“寨主,今日觉得身子如何?”
“差不多了,双臂已能活动自如,且腰上这一刀也快好了。”霍鹰豪回道。
“那就好。”公孙祈解开霍鹰豪的衣衫,接着取出药罐,朝尚未完好的伤口上药。
“如何?事情查得还顺利么?”霍鹰豪靠着床头问道。
“已经有一些眉目了。”公孙祈一边上药一边回道。
“是谁?”剑眉敛成一线,霍鹰豪低吼:“快说!”
“据我的线报,应该是杜觥没错。”
“不出我所料,果真是他!”
公孙祈收起药罐,问道:“寨主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要确定我的想法而已,如果真是这样,他是逃不过冷风寨严厉的寨规!”
他一直待杜觥如手足,想当年两人比武,他刀下留情饶了杜觥一命,并且留他在寨子里;就连前些日子,他轻薄赵落月的处分,他都未加以惩处。未料,他不知感恩图报,竟然对付起自己人来,他若坐视不管,岂不对不起寨子里众多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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