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
挥开这个不当的念头,他默默将水瓶系回腰间,加入他们水中勘察的工作。
他是怎么了?为何老惦着她?不行,他得想个法子,让自己不再被他影响才对!
向家芙春阁
“莫姑娘,有你的信。”服侍莫水映的丫环——冬萍,恭敬地把一封信笺交到她手中。
“谁送来的?”放下齿梳,她百无聊赖的问。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楚昱杰一不在,她整个人便像朵无心盛开的花朵般慵懒。
“是你们家老爷差人送来的。”
“我爹?”一愣,莫水映才动手拆开了信。
简短的数行问候与关心,加上埋怨“莫水映”的留书出走,就是信中全部的内容了。
“爹真没脑筋,我像是他说的那样寡情吗?哼!”莫星映被选为祭娘,就要进向家待着,而她难道真的可以觉得不痛不痒,完全无动于衷吗?
他们姐妹俩的感情可没这么差劲!
“莫小姐,你在说什么啊?”瞧她气呼呼地咕哝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冬萍忍不住好奇的问。
“没啥重要的。”示意冬萍上前替她梳理散乱的长发,她说:“今儿个好热,替我把头发绾起吧!我待会儿想出去走一走。”
收到家中寄来的信,让她觉得心安。起码从莫老爹行文的笔触判断,她做的“好事”应该还没有露出破绽。
爹爹安好,星映平安,她就一点儿也不觉牺牲了。
“你的头发真漂亮,好像丝绸一样,细细滑滑的让人一摸就爱不释手了。”冬萍一面整理她的发丝,一面赞赏着她的丽质天生。
未曾亲眼目睹她的风采,冬萍还真不相信莫水映确实有外传的绝世容貌哩!
没办法,向家宅子里的美人就多得不可胜数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成日看的、听的、接触的,全都是纯然的美好,日子一久,感官自然会有些迟钝。
不过,自从莫水映来到向家后,一窝蜂的女眷却又开始兴起比评的热潮——
向家诸多姑娘中,向书仪最典雅、向葵最灵动,其余各个小姐皆称得上是美人胚子,可是若论及远甚他人之处,倒是乏善可陈。
而莫水映的美,是秀逸、是冶艳。纯真与风韵在她身上并存得近乎完美,常常只消看她一眼,每个人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是吗?可我最近却恼得想把它一刀给绞了。”天气热,心中又乱,三千烦恼丝便成了箭靶。
“千万别这么做!”冬萍急忙劝阻她,“莫小姐要是觉得闷,冬萍可以每天替你编织不同样式的高髻儿,求你别把它给绞了!”
“唉,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瞧你紧张的!”留与不留,又有多大的差别呢?从踏进向家的那一刻,她的生命,不已经开始倒数了吗?
“呵呵,人家是真的担心嘛!”才片刻的时间,冬萍就把她的长发梳理得妥妥当当。“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
揽过铜镜,莫水映不甚用心地看了看,便说:“你去忙别的吧!我到外头逛逛。”
“是。”冬萍退下后,莫水映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步出了“芙春阁”。“姑娘,你是……本公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一道饱含惊艳的男声,在“芙春阁”外的小花圃里响起,莫水映才正要转身探看来人,就被那名登徒子热切的捉住了双手。
“放手!”没有意料到会遇到这等事,莫水映不免有一丝紧张。
须知,她在“如月楼”的种种放肆,都是建立在安全无虞的原则上,若说到真正去应付一个色迷心窍的男人,她还略嫌稚嫩。
“姑娘,你不是这里的丫环吧?”男人猥亵的眼光直盯着她,“是来寻亲的吗?别怕,你可以叫我王表哥,我也可以算是向家的主人。”
王表哥?“你是……王文衡?”就是向葵最讨厌的那名“食客”!
“你知道我?”他还喜出望外的以为,自己有多么出名!
“嗯哼。”莫水映根本不想理会他,狠狠抽回手,就打算趁早走人——
“姑娘!姑娘!”有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在眼前,说什么王文衡也不会放过。“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闺名是?府上哪里?”
倚仗着向家的权势,他这些年在外头也鬼混得如鱼得水,有谁胆敢不听他、怕他、敬他?凡是他想要得到的,至今没有一项不手到擒来。
“你不需要知道。”难怪连善良天真的向葵都十分厌恶他,王文冲简直恶心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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