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了我们这些闲杂人等,也许他们俩可以有所进展。”
“没错,希望这次可以逼他们俩老实面对自己的感情。”
“夫人果然是老谋深算,佩服!佩服!”
一路上梨儿的静默令齐怀石非常不习惯,就像根鱼刺哽在喉间般难受。
迎风驰骋的她蹙眉抿唇的模样,比起一年多前初入齐庄时,竟是成熟了许多,不再有着少女般的天真无忧。她的改变他无话可说,只能紧随其后保其周全。
“梨儿住手,别再策马疾行了!你该休息了。”他策马并行,沉声命令道。
“不能休息!师父们的安危等不得,不能停……”她空洞的双眼直视前方,没有稍停的打算。
“事情没有你想的严重,你别急。”
梨儿苦笑:“的确很多事都不如我想象。”亲情、爱情都让她身心俱疲,如果可能,她宁可回到一年多前的自己——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梨儿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不可自拔,下意识地挥动马鞭,急速狂奔。
“梨儿停下来!你和马都不能再如此奔波,别冲动误事!”齐怀石紧追其后,大吼:“我说停下来!你听到了没!”
梨儿速度稍缓,眼神呈现呆滞;即使缓下速度,她仍直视前方,没有与他交谈的打算。
他十分不悦,见梨儿这般失神,他既心疼又愤怒,却无计可施。
齐怀石策马至她身侧:“你身体虚弱,根本不适合奔波赶路,我们必须找地方歇息。”
“别管我,我担心师父……没时间歇息了……拜托你好不好?”梨儿强忍着昏眩和头疼的痛楚哀求着,颤抖的手紧抓着缰绳不放。
“我答应,但……”齐怀石一把拉住梨儿的手臂,坚持道:“你必须休息!”
“不要你管!”梨儿赌气,再度策马狂奔。
“快停下来,这样太危险了!”齐怀石有生以来感受到最极度的恐惧。
梨儿已顾不得许多,她一心一意只想逃离他的身边,恨死了没用的自己,管不住的心又忍不住为他而狂跳……
“梨儿停下来,前面是险坡!”齐怀石吼道,紧迫其后。
梨儿闻言恐惧且慌乱之下竟用力扯紧缰绳,在马匹嘶鸣挣扎的同时,梨儿瞬间由马背上跌落……千钧一发之际齐怀石在瞬间接住梨儿的身躯,却因马匹在强烈的拉扯下,双双坠马滚落险坡……
幸亏险坡下是一片柔软的草皮,只是满布石砾的斜坡令两人苦不堪言。
又闯了祸的梨儿不敢吭声,磨破的手肘和膝盖也令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丫头,急躁的性子老改不了,我真服了你了……”齐怀石倒卧在草地上,浑身是伤。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你伤得如何?”梨儿整个人仍被他紧拥在宽阔胸前,十分地尴尬。
“你要真是故意的,恐怕我们俩的麻烦不只如此。”齐怀叹气道,浑身酸痛的感觉逐渐加深,他不禁皱眉。
突见他状似痛苦的皱眉,额间不断冒出的冷汗,梨儿一时惊吓过度,紧拉着他的衣襟,眼泪直掉:“你疯啦?干吗不放手就好了……我一个人受伤就够了,为什么你要……”
“不想让你受伤,不想再让你埋怨。”齐怀石躺在地上喘气:“上回你受重伤的事简直像一场噩梦,我受够了。”
“都说不干你的事了,你何必又提起……”梨儿难受地松开手!“我都快忘了。”
“含着眼泪说忘了,想骗谁?”齐怀石吃力地起身,浑身酸痛不堪。
她明白当他们跌落险坡时,是他将她紧环抱在怀中,他身上的伤痛必定是数倍于她,思及此,不禁心急如焚想要起身检视他身上的伤痕。
谁知齐怀石却将她硬是钳制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叹道:“皮肉伤罢了,放心好了,我已经习惯爱惹麻烦的你了。”
梨儿心系于他的伤势,挣扎想起身:“快起来检查哪儿受伤了?”
“别担心,我没事。这次不算最惨,我还撑得住。”
“干吗说得我像扫把星一样?好像谁遇到我谁便倒霉。”梨儿陷入自责中,难受地将脸贴进他的胸膛。“你何必跟着一块坠马,是我自作自受……”
梨儿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了。当她发现浑身是伤的他,而自己身上伤痕却屈指可数时,她的不知所措、迷惘和哀伤,都不断地引发出泪水。
“拜托你千万别哭……这阵子睁眼闭眼都是你哭泣的脸,已经够了。”他突然间将梨儿拥入怀中缓缓说道:“别再哭了,别用眼泪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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