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黑迎刃?」他问。
「这我不敢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比他年轻多了,呵呵……」说著,上官寻雪又笑了起来。
「老爷子,」上官寻雪像个老顽童,而相比之下,年纪小上他一甲子的恨生,却成熟世故多了,「我能学爹的追魂刀吗?」
上官寻雪微怔,若有所思地,「你爹已经封刀了,你知道原因为何吗?」
他摇头,「恨生不明白。」
「因为追魂刀本身乃阴阳矛盾之兵器,带有魔性,练了这套刀法後,不免沾上杀戮之气,性情乖戾狂暴……简单的说,就是脾气变差了。」
「爹是因为这样而杀人的吗?」
「不,你爹闯荡江湖数年,刀下死的全是一些假仁假义之辈。」上官寻雪非常肯定地说。
这个说法跟当初在尼姑庵碰面的妇人的说法不谋而合,恨生毫不生疑。
「既然如此,为什么江湖人士还把爹当魔头?」他不解。
「那些以武林正派自居的人都是这样的,搞清高。」说著,上官寻雪颇不以为然地一哼,「你就别管那些鸟事了,当前最重要的是,你赶紧学会了武功,上怒剑山庄要人去。」
听著,恨生撇唇一笑,喃喃地道:「她会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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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山庄之後,念儿就不吃不喝地躲在房里,整天以泪洗面。
不管谁劝她,她都不听不理。
见她日渐消瘦,爱女心切的骆婉终於看不下去。
她下山,来到了叶柔带发修行的庵堂——
「骆姊,怎么一个人来?」叶柔讶异地看著她,因为她不曾单独前来。
「我来请你上山一趟。」骆婉直接说明来意,「念儿她再不吃不喝,迟早一命归西,香消玉殡。」
叶柔一怔,神情挣扎而痛苦。
黑迎刃打伤恨生,恨生被人救走,而念儿硬被押回来的事情,她都从王妈那儿听说了。
她试著帮忙,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现在她每天努力念佛,就为求佛祖保佑恨生平安无事。
「柔妹,」骆婉直视著她,「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该负起相当的责任吧?」
叶柔一震,「骆姊何出此言?」
「是柔妹你帮助念儿逃离山庄的吧?」骆婉说。
叶柔眉心一拧,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明知道迎刃他不会同意他们的事,为什么还要……」
「因为恨生是我的儿子!」她打断了骆婉,眼里泛著泪光。
迎上她心痛又坚定的眸子,骆婉一怔。
叶柔哀伤地望著她,「骆姊也是人母,应该知道我为何这么做,毕竟这是我唯一能为那孩子做的事。」
「你是人母,我也是。」骆婉直视著她,「我同情你跟恨生,但我不希望念儿的情路如此坎坷。」
「骆姊,恨生已被师哥关了二十五年,就算他真有罪,二十五年的刑罚也够了,更何况他何罪之有?」她的语气有点气愤,「况且,他们相爱是个事实,为什么却没人愿意给他们机会?」
「你知道原因的。」骆婉说。
「我知道,」叶柔眉心一拧,「但是我无法接受。」
「正邪不两立,要怨就怨他爹是个魔头。」
「啸天不是魔头,他……」
「柔妹,」这回换她打断了叶柔,「他掳走了你。」
「他是掳走了我,但我是心甘情愿为他生下儿子,不管世人怎么看他,也不管我是不是还能再见他一面,我跟他真心相爱是个事实,就像恨生爱著念儿,而念儿也爱著他一样。」
「够了。」骆婉眉心一皱,「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相爱,迎刃都不会允许他们的事。」
叶柔沉默了,然後,她幽幽一叹。「我知道……」
看著她,骆婉心里其实五味杂陈。她知道黑迎刃如此痛恨陆啸天及他的亲生儿子,都是因为叶柔。
她一方面同情叶柔的处境及遭遇,一方面也妒嫉著让丈夫如此牵肠挂肚的她。
她知道丈夫并不是不爱她,但他心里有个空缺,却是她永远无法填满的。
「算了……」她沉沉一叹,「我今天来不足为了跟你争论,而是想拜托你上山劝劝念儿。」
「骆姊……」
「你是恨生的娘,念儿她或许会听你的。」她说。
叶柔沉吟须臾,怅然地道:「就算我能劝动她,也不能平抚她心中伤痛。」
「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很快就会过去的。」骆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她会忘掉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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