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娇吟轻唤,蓦地,钱多多像似突然被震醒,猛然从她身上抽开身,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彷佛正在极力克制冲昏头的欲望。
「多多?」娇颜嫣红,上官彩儿气息微喘,迷惘的神情诉说着她不懂他为何突然抽身离开。
「抱歉!我越礼了。」粗喘着气,他飞快翻身坐起,微颤的双手很快地扶起乌发散落的人儿,迅速为她整理好衣襟。
闻言,迷眩的神志猛然回神,上官彩儿原本嫣红的小脸「唰」地瞬间惨白,唇瓣微颤隐含泣音。「为……为何要这么说?我们……我们不是成亲了吗?」越礼了?一对成了亲的男女,这样算越礼吗?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她不懂他的心思!真的不懂!
「我……不能碰妳!」至少暂时还不能!粗哑着嗓音,钱多多艰涩道。看她盈泪欲滴的模样,胸口不禁一揪。
「为……为什么?」强忍泪水,她不明白成亲两年了,他为何始终不和她做真正的夫妻?每次,都是她在逼他,而他却始终不肯越雷池一步,让她不禁越来越挫败,也越来越感到羞耻。
呜……可恶!这样逼他,好似她是啥淫娃荡妇似的!她是个姑娘家,也有姑娘家的矜持啊!
一触及老问题,钱多多又如往常那般沉默不语,始终不肯说分明。
上官彩儿气得眼泪哗啦啦猛掉,羞愤哭叫:「你宁愿碰妓坊花娘也不愿碰我,分明就是不喜欢我、嫌弃我!你坏蛋,我讨厌你!」话落,她气得奋力推开他,伤心哭叫着奔出房。
「该死!彩儿,妳会受寒的,回来!」眼见她衣衫单薄奔出,钱多多焦急喊人,忙抄起自己的厚暖大衣,飞快追了出去。
清冷月色下,就见闹翻的男女一前一后在回廊下追逐。
不多久,跑在前头的那抹纤细身影已然奔回自己房内,任凭男人如何劝哄也不肯开门,径自躲在里头埋头痛哭。
「唉……」沉沉叹了口气,男人默默守在房门外,直到许久、许久过后,房内人儿哭声渐歇,终于倦极睡去,他才带着苦笑,踩着熹微晨光轻步离去。「咳咳……咳咳……」
「该死!怎会这么烫?大夫呢?大夫来了没?快!再去催人!还有,小姐的养身补汤呢?熬好了没……」
焦急的嗓音夹杂着阵阵剧咳不断响起,惊得上官府邸一干奴仆鸡飞狗跳,端补汤的端补汤、去催人的去催人,闺房内不断有人来回穿梭,好不忙碌。
然而,躺在床上发高烧的病患却无视一室的忙乱,径自边咳边哭喊着使性子。「讨厌……讨厌……咳咳……出去……全都出去啦……」
这丫头,肯定还在为昨夜的事发恼!
钱多多忍不住叹气,正想温言安抚几句时,一名丫鬟急匆匆端汤而入。
「钱总管,补汤来了……」
钱多多顺手接过,都还没出声,病床上的人儿却拉着被子蒙头又哭喊起来--
「不喝!不喝!全都出去……咳咳……出去……呜……」
都病成这样了,还哭哭闹闹的,真是……唉!
再次暗叹摇头,他挥了挥手,指示一干奴仆全退出房外后,这才轻轻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掀开,见她双颊火红,全身热烫,不由得语带心疼地轻斥,「瞧妳,这般不爱惜身子,这下可病着了!」唉……肯定是昨夜受寒的。
「病着就病着了!」上官彩儿嗔怒哭叫:「既然你嫌弃我,我病了最好,看能不能早些去找爹爹,反正我早该在两年前就随爹爹一起走……」
「不许胡说!」一口截断她不吉利的嗔恼气言,钱多多瞠眼怒斥,随即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动哄。「妳恼我、气我的话,尽管骂我、打我就是,我可不许妳咒自己。来,先把这补汤喝下,等会儿再让大夫瞧瞧,嗯?」话落,手中的补汤已凑至她唇边。
「不喝!不喝!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地待我好!我要去找爹爹,说你欺负我,呜呜……咳咳咳……」哭闹着推开补汤,她又是一阵激烈剧咳。
见状,钱多多另一只大掌连忙帮她拍背顺气,俊脸净是忧虑焦急。「瞧瞧妳,咳得这么厉害,分明就是要折磨我,让我心疼的。」
「呜呜……你哪还会心疼人家……」嗔叫反驳,可心下却不免欢喜。
「我不心疼妳,难道还去心疼阿猫、阿狗?」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他再次将被推开的补汤端至她唇边,柔声哄道:「乖!这补汤对妳身子有益,多少喝一些,别让我担心。」
泪眼瞅凝着他的温柔神色,上官彩儿不禁恍惚怔忡……他……是真心怜惜自己的,可为何要一直拒绝她呢?讨厌!她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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