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容貌惊人的姑娘就可以不必费心了,他曾从上官虹儿手中救她一命,只是回首时佳人早已失了芳踪。
这不打紧,最重要的是那位白衫男子。
一踏进客栈,楚语澄就发现有道审视的眼神直盯着他和容儿瞧。原以为是容儿的美貌引起某些心猿意马的男子频频打量,可这道若有似无的眼光却令他心生怪异。
长期的训练及经验累积下的警觉告诉他这道注视不单纯,来人必定也不简单。
两人坐定后,那人的视线未曾收回,楚语澄也回以不露痕迹的打量,才赫然发现那人正是正邪不明的任独欢。
“楚哥哥,怎么了?”黎韵容也感觉到有一股诡异气氛环绕,不明所以的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
“没事。”回她一抹安抚的目光,他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她却蹙起了秀眉,“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有种被盯住的感觉——是我多心吗?”
她的感觉还真敏锐。“容儿,没事的。”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楚语澄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们被任独欢盯住了。他尚不清楚任独欢意欲为何?
“是吗?”皱皱鼻头,她仍有些不安心的四处张望。
“别杞人忧天了,容儿,快点吃吧!早些歇息,明天还要赶路。”
因为任独欢的从中作梗,李轩逃往平霸镇只不过是个唬人的幌子,真的藏身之所是往南的一个小村落;这是那日街上的小贩所传递来的消息,而白忙一场的季无昔和石笑情亦已在组织的通知下赶往小村落,待日后三人会合好完成任务。
等任务终结,他就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安全的送她回清境小筑。
见他一副安适自得样,黎韵容也只得耸耸肩,或许是自己太过于神经兮兮了吧!
用完膳后,楚语澄便向掌柜的要了二间上房。余光不经意的一瞥,恰巧迎上任独欢玩味的目光,淡然的转身,他自若的偕同黎韵容往后头走去。
任独欢却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是他吗?那夜擅闯李家庄的蒙面人之一。
他那冷寂的眼神令他怀疑。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呵!今夜有得玩了。
残月楼的小子!任独欢低低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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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出乎意料啊!他还没去找他,他倒先找上门来,还带了份大礼。
闲适的看了脖了上的匕首一眼,任独欢眸中未见一丝惊惶,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
“怎么?脖子上的这份大礼是为了封我的口吗?亦或是为了要消息而来?”
任独欢行走江湖的金字招牌不是来自名门各派,也不是来自他的武功造诣,而是来自他的行事作风。
江湖上各类人皆有,名门之后、侠义之士、甚或偷鸡摸狗之辈,有正就有邪。
而他是属于亦正亦邪的人,对自己的立场从不明确表态,哪儿有好玩的事便插上一脚;擅长的是包打听,专门收集各路消息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然后再以高价卖出。
神通广大得令江湖中人莫不知晓他的大名,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当然,楚语澄也听闻过此人,只是没打过照面罢了!
任独欢,号无品,行事真的很没品,但全身又散发着一股潇洒的气质,在尔雅俊逸的脸庞相衬之下颇有翩翩公子的味道,和他的行事作风全然不搭,故江湖中人皆好称他为无品公子以戏谑之;他本人倒也看得开,不怎么在意耳边的闲言闲语,依然故我。
不理会他的废话,楚语澄加重手劲,抵住他脖了的利刃眼见就要见血了,他仍一副嘻嘻哈哈模样。
“说,你来此有何目的。”楚语澄问得阴森,完全显现冷残的一面。
早在眼神交会的一刻,楚语澄就明白任独欢对他已起了八分的疑心;这是个危险的讯号,代表他的身份随时有披露的可能,甚而会危及伙伴们的性命,怕是连容儿也难逃池鱼之殃。若不先发制人,恐会生变。
我不过是看夜色正美,出来散个步而已,会有什么目的?”这小子倒懂得抢先机。
楚语澄阴沉的眯起双眸。“散步会散到我的厢房外?”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所在位置,正好离他的厢房约有五步远,难怪他会误会。
“正巧经过嘛!何必在意?没事的。”废话的挥挥衣袖,任独欢笑得诡异。
这么一个敷衍的借口怎能让楚语澄轻易的相信他的鬼话?
“快说。”楚语澄冷凝的神情更形骇人。
毕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楚语澄,他自信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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