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留在医庐休养的第二天,邢天彪回到了黑风寨。接到下属的回报,他来到医庐外,高大的身子就像一座小山杵在门外。巴酒鬼正倚在窗边喝酒,看见邢天彪站在庭中动也不动,从鼻中哼出了一声:“来都来了,你站在那儿不进来,是要当我的门神吗?”
这话要是教黑风寨的人听到,恐怕要掉浦一地疙瘩。他居然敢跟邢天彪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邢天彪听了却不生气,只是冷冷的一哼:“他死了吗?”
巴酒鬼大声的打了一个酒哺,傲然遭:“我巴心朗没有医不活的病人,除非他死了个十足十。你要就进来,别站在那儿挡住我吹风。”
邢天彪闷声走了进来,但见在右方竹杨上,邢世珩正沉沉睡着。他走过去坐了下来,轻轻抚着他细嫩的脸颊,眼光流露着一片关怀。
巴酒鬼冷冷看着这一幕,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这个人的心真狠,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你犯得着用这种手段对付他吗?”
邢天彪却不答他的话,只是轻轻道:“他长得真像他娘。”语气中出现了罕见的柔情。
巴酒鬼嗤声道:“不像他娘,难道要像你这个黑大个,恶霸霸的才好吗?我真不知道,如镜是看上你哪一点?说人才世人才,说相貌没相貌。论家世,你是穷得可以。除了有一身贼蛮力,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欣赏的?”
邢天彪看着邢世珩沉睡的面容,心里的沧桑悲凉一时间浮涌了起来。那段他这一生最深沉的痛,是他令生最难面对的遗憾啊。
“你就打算让他这样恨你一辈子吗?”巴酒鬼是最了解邢天彪过去的人,他看着邢天彪放意恣为,其实最痛苦酌是邢天彪自己。
“有人恨,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邢天彪的眸光里闪着沉沉的痛楚:“我不配好好的过下去,我害死如镜,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他该恨我的,他要做一个无血无泪的人,这样估才不会伤了自己。”
巴酒鬼啐了一口,骂道:“呸!胡说八道!一个无血无泪的人会快乐吗?我真想削开你的脑袋看着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豆腐吗?说这种没知识没头脑的尽话!你这样徽会害了世珩,你会害得他终生不幸。”
“不会的。我会把我的绝学全都敦给他,他是个很倔强的孩子,就跟如镜一样,他会因为我杀了他的父母而努力学艺,好将我杀掉为他的父母报仇。他会变成世上最强的人。”
巴酒鬼冷冷的接道:“然后他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发疯而死。”
“你不说,我不说,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你简直有毛病。”巴酒鬼怒道。
邢天彪哈哈一笑,笑声显得沧凉郁结。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痛。
“我不是毛病,我是心死,你见过心死的人还能活吗?就是我啊,我啊……”话声未落,展开大步向外头走去。
巴心朗目送着邢天彪高大壮硕的身影寓去,心皇不知怎么酸得教人难受。愈是这样放荡恣意,就愈显出邢天彪所受的痛苦有多探。他的憾恨,能不能由邢世珩来修补呢?
“爹!爹!娘!”杨上小人儿痛苦的呻吟着:“你们别走,别走!我杀了邢天彪给你们报仇!你们别走……”声音又低微下去了。
“苦命的孩子啊!”巴酒鬼仰头灌了一口酒。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烦恼事,明儿再说吧。休养了两天,邢世珩和小女孩儿慢慢恢复了健康。
这几天邢世珩听说邢天彪已经回来了。心里想,他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了。就这样紧紧张张过了好几天,却连邢天彪半个影子也投瞧见。
“丫头,叫你哥哥吃东西了。”巴酒鬼端了饭菜进来,就看见邢世珩坐在窗边一直盯着外头瞧。嘿!这小鬼头是怕邢天彪对他不利吧?
小女孩儿移动两脚,炮到邢世珩身边推着他,软着声叫道:“哥哥,吃饭了。”
邢世珩松了一口气,邢天彪今天大概也不会来了。从凳子上跳下来来到桌边坐下,巴酒鬼给一人添了一碗饭,笑道:“多吃一点,才会长得高又大。”
这句话很中邢世珩的意。对!他要长得又高又大,比那个天杀的邢天彪高大一百倍,然后他要把他杀了为爹娘报仇。
见他狠狠的扒饭吃,巴酒鬼笑眯了眼,赞道:“对!尽量吃,反正寨里米饭多,你吃不倒的。”
吃完了饭,邢世珩和小女孩儿到院子里去玩。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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