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我没想到。」花缤纷暗骂自己糊涂,也觉得云落絮骂的对,「可是你那个鬼玩意儿超级难装,我根本塞不进去,也戴不牢。」
「笨死了!」他左右一看,把她拉进一问幽暗的下人房。
因为全府的仆人都在忙碌着,所以新房外的下人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快把嫁衣脱了。」
「干什么,好色喔!」劈头就叫她脱衣服,她可是他二嫂耶。
「装肚子啦!还能干么?你这种货色配我二哥刚好,配我就高攀了。」
「去你的。」她不爽的说,「你以为自己是潘安吗?真不要脸!」
云落絮催促着,「少啰唆,快点脱,待会给人看见就麻烦了。」
「好啦。」于是花缤纷快手快脚的脱下嫁衣,小心的放在旁边,穿着单衣头上还带着凤冠的她实在很好笑。
「好,你不要动,我来就好了。」
「废话,我又不会!啊……」他把小竹筐按在她下腹,猛然将两边的绳子用力拉紧,痛得她叫了一声。
「你要死啦!不会轻一点呀?很痛呀!」她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不用力不行,你忍着点,待会就不痛了。」要是没绑紧,掉出来就麻烦了。
「又不是你在痛,你当然叫我忍着点啦!」
「我要出力也是很累的,喂,转过去,快一点!」
「干么还要转过去呀?」装个肚子而已,这么麻烦?
「叫你转就转,少啰唆。」
她只好转过身去,让他将绳子一圈圈的缚在她腰间。
「好了没呀?很久耶。」
「好了、好了,你快点把衣服穿回去,二哥应该要来了。」
花缤纷哼了一声,「怕什么?!」
「怕被他发现呀。」这还需要问吗?
「会怕当初就不要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怕东窗事发,得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活,这种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哩。
「我怕难道你就不怕吗?」嘴巴说得好听有什么用,一听到他二哥会气到永远都不理她,她还不是慌了手脚!「再说这件事也是你拉着我做的。」
「难道你就没好处吗?哼,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突然叩的一声轻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们互看一眼,同时去拉开门栓开门。
外面依然艳阳高照,一个人影也没有。
云落絮放心的说:「没事,快些回去吧。」
「嗯。你小心点,别叫人看见了。」免得拖累她。
他们以为神鬼不知,却不知道他们躲在房间里装肚子,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新郎倌误会大了。云绝疆的新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头上盖着喜帕,四名喜娘分别在两旁,笑吟吟的引导着他完成剩下的仪式。
他铁青的脸色和严峻的表情让原本脸上堆笑的喜娘个个都僵着脸,纷纷收起了欣喜的笑容。
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着新郎是吃错了什么药,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么天色一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云绝疆满脑子都是刚刚听见的对话。
他看见花缤纷和云落絮鬼祟的躲进下人房里,于是奇怪的跟过去看。
结果却撞见令他难以置信的事。
他是没瞧见他们做了些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隐约猜出了端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只知道他当下气得脑中轰的一声,完全无法思考,脚步踉跄的在窗上撞了一下。
阿纷和落絮?!他真是完全不敢相信!这两人居然有私情,而且还在大喜之日躲起来幽会。
他想到很久前的某一天,他也曾经看过他们神态亲昵的走在一起,那个时候心中的不愉快,到现在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张覆盖在喜帕之下的俏脸,他的确想念了很久。
她一不在身边,他觉得连空气都变得冷清了,房前的菊花也都没了精神。
可是……阿纷跟落絮!
云绝疆脑中乱成一团,连喜娘将喜秤交到他手里,催他揭开喜帕时,他都恍若未闻。
「二少爷,请挑起喜帕吧。」喜娘小心的说着,明显察觉到他的失魂落魄。
喜秤、喜帕,满室的喜字,桌上两只大红烛燃烧着,哔啵的爆出了火花,烛油在烛台底下堆成两朵大烛花。
红是那么样的刺眼,场景是那么样的讽刺。
他夺了落絮的所爱吗?
他误了阿纷的所爱吗?
喜秤一落,哐当一声,不只喜娘们吓了一跳,就连花缤纷都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只能看见他的鞋子在她面前站定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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