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
「搞什么鬼?」她哼道:「传。」
来这么久了,不会连病都还没开始看吧?父皇的顾虑还真是有道理,就怕皇兄不合作,所以差她来看看。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院使至今没见过皇兄,两人应该不相识,那他刚刚在急些什么?
「等一下,不许传。」棘爽月认真的重复了一次,「不许传。」
「理由是什么?」
「我有我的顾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他很少用这么强硬的态度说话,就连棘茉阳都吓了一跳。
她凝视着他,确定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后,决定放弃。
事实上,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这个皇兄。
表面上他似乎很温和、柔善,其实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打开心胸接受别人,所以他没有真正亲近的人和朋友。
她看到的、父皇看到的、母后看到的,甚至是这些臣属看到的,通通都不是真正的棘爽月。
他们看到的是皇太子,是棘萱国下一任的继承者。
想到这里,她突然替他觉得难过起来。
「好吧,既然不许传,那我自己去见她。」棘茉阳一笑,「殿下,这不需要你同意了吧?」
喊他殿下?宝贝妹妹生气了,她不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呀,唉。棘爽月无奈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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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邵译嘉?」棘莱阳拉着她的手,用一种很满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
有些轻愁、有些天真,像是朵幽兰,楚楚动人清雅细致,令人我见犹怜。
难怪父皇会生出想把她许给皇兄的念头,她也觉得两人非常相配。
「是的。」她点点头,难掩惶恐与紧张。
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一个公主呵。她看起来笑意盈然,应该不是要来指责她渎职吧?
「你眼眶红红的,刚刚哭过?谁欺负你了?」
「没有。」邵译嘉连忙摇头。
她今天特意到褚家去找纳兰,谁知道他们却说褚严华带她回老家祭祖,已经不在京城,因此她没能见到她。
想到莫名其妙丢了纳兰,她心里更是恨那个糊涂的皇太子。
「我想也是,没有人舍得让你受委屈。」棘茉阳挽着她的手,回头交代,「小灵子,你们给我守着园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我跟邵姑娘瞧瞧花儿去。」
邵译嘉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总觉得公主这么和善有些奇怪。
她并不明白她的个性就是如此,开朗的一下子就能跟不熟悉的人热络起来。
「你瞧这花,以前看过吗?」她指着身前一大片的淡紫花丛,笑盈盈的问。
邵译嘉仔细的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
淡紫色的花瓣中包围着鹅黄色的小花瓣,形状像只跳舞的蝴蝶。
「这叫蝴蝶花,我在格兰斯念书的时候,屋外就种了一大片。」她伸手轻轻的抚弄着,「每年春天、夏天的时候都会开花,只要一开花,就像成千上万的蝴蝶在花圃里跳舞似的,好美。
「可惜我带了种子回来,却怎么样都种不活。」
「咦?」邵译嘉纳闷的看着眼前灿烂茂盛的花圃,有点疑惑。
像是知道她的不解,棘茉阳解释,「这花不是我种的。皇兄跟我讨了种子去,瞒着我种了一年,上个月开花才叫我来看。」
她爱惜的抚着枝叶和花朵,「我寿辰的时候皇兄送了我一对玉如意、两串红玉香瑗拢,还有这一大片蝴蝶花。我觉得他给的太多了。」
「他却说玉如意和香瑗拢是皇太子赏的,至于蝴蝶花是哥哥送的。」她侧头一笑,「我喜欢哥哥送的礼物。」
邵译嘉感动的听着她说。
或许她在还不了解一个人时,就对他妄下断语是不对的。或许皇太子对纳兰的事是真的轻忽了,可是她也不该就这样抹杀了他这个人。
因为太子的不合作态度,还有纳兰的事,不知不觉中她对未曾谋面的他生出了嫌恶之心,甚至有些赌气的不想认真为他治病。
她忍不住因为自己的坏心眼而觉得惭愧,她想当个好大夫,可是一个好大夫不应该像她这样,打从心里不想治一个病人。
「你老听我说皇兄的事,一定很烦吧?」棘茉阳挽着她的手,继续前行。
「不会,以前我也有个哥哥。」
「以前?」她扬了扬眉,有些疑惑。
邵译嘉眼光一黯,轻声道:「他过世了。」
「噢,真遗憾。」棘茉阳很同情的说:「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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