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看,不许碰。」邵仁杰正色道:「明天就给我回京去,这里的疫情已经缓解了,不用院使亲自前来。」
「阿爹!我都已经来了,起码也让我帮你。」她非常、非常的失望。
「我说不用了。」他挥挥手,意思就是不想再谈了。
邵译嘉沮丧至极,忍不住脱口说:「因为我不是哥哥,所以你才不要我帮你!」
「我真希望当初死的是没用的我,这样阿爹就不会这么难过!」
邵仁杰一震,回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你说这种话,还是我的女儿吗?」
当初,他的爱子因为轻忽而命丧疫区,他却在别的地方救别人的孩子。
如果他也跟着他一起去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译嘉是他所剩唯一的亲人,最心爱的女儿,他绝对不愿再冒任何可能会失去她的危险。
所以就算知道她一心向医,也不愿传授她医术。
看爹亲一脸痛心,邵译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阿爹!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你那么爱哥哥……」
「我以为只要我像哥哥一样,成为一个好大夫,你就会爱我,你就不会那么伤心……」
「阿爹一样爱你,只是没说。」邵仁杰觉得眼眶热热的,「译廉是译廉,你是你,你们都是阿爹心上的一块肉。」
邵仁杰一向不善于表达感情,今天说出这些话对邵译嘉而言,已经是以前不敢奢望的。
她忍不住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瞧你,哭得跟小花猫一样。」他掏出一块方帕,「擦擦吧,你到屋子里等阿爹,等这边收拾好阿爹再去看你。」
「好。」她吸吸鼻子,只要阿爹不赶她走,等多久都没关系。
看邵译嘉进屋去,纳兰反而停下了脚步,轻喊道:「老爷,我有话跟你说。」
「待会进屋一起说。」
「不成呀。」她为难的说:「不方便在小姐面前说。」
他看了她一眼,「那好吧,你跟我来。」棘爽月步出知府衙门,突然在这里看到一个不该出现人。
那种感觉好像进入姑娘香闺,却看到一个大和尚一样,有点奇怪而且不协调。
「你在这里干么?」
这家伙不在京里享福,跑到疫区干么?
褚严华嘿嘿一笑,「你在这里干么,我就在这里干么。」
他哼了一声,「我来这里视察疫情,你也来视察疫情?」
「那是表面的理由,我说的是私底下原因。」他暖昧的冲着他一笑,一副大家心里都有数的模样。
说穿了,还不是舍不得离开美人太久,怎么样都要跟来。
人家他也舍不得离开他的纳兰太久呀。况且那天她实在太奇怪了,居然泪眼婆娑的叫他忘了她。
这种事不问清楚不行,像胸口插着一根刺,连呼吸都疼。
棘爽月了解的笑了,「原来如此。」
有人假戏真做,真的捆了一个娘子回家。
纳兰再怎么伶俐,碰到了笑嘻嘻、无赖似的褚严华,恐怕也招架不住。
「确是如此。」他突然变得愁眉苦脸,「殿下你春风得意,旁人可就倒足了大楣。」
棘爽月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人是邵院使的,有本事你同她要去吧。」
若是他的人,他不会小气。
褚严华哈哈一笑,「我要有本事也不用偷偷的跟来,把人抢走就是了。」
「你抢得了她一次,难道抢不了第二次吗?」
「就怕有人来为难我,硬逼着我放人哪。」他叹了一口气,「殿下,你说对不对?」
要是邵译嘉舍不得,又在殿下耳朵旁边细语,那他还不是得乖乖放人。
「会吗?不会有人这么不识相的,放心吧。」
这句话一出,就是他不会插手管了,他大可以用拉、用扛、用拖的把纳兰带回去供着。
褚严华大喜,对他深深一揖,「这次是真的跟你道谢。」
「所以以前都不是真心的?」棘爽月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有的时候是敷衍的,有的时候是真心的。」褚严华笑嘻嘻的,很老实的说。
「也只有你敢跟我说真话了。」
平常连东流都不能信了,还有谁是他能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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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只是个奴才。」纳兰为难的说:「怎么能跟你们同桌而食?」
「胡说,你是我的姊姊呀。」邵译嘉拉着她,「一家人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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