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在博兰馨耳里,完全走了样!她怕来不及,又冲回去跟刘寡妇舀了一盆水,当然又挨了一顿骂和几记粉拳,然后冲回来端门、泼水。
结果,就是这样了。
“铃裆当当当?”瞎子王举起手来,他手奥拿着一个黄铜摇铃,摇了几下,“像这样。”
傅兰馨用手指着他,叫道;“没错,就是这样。”
一名青衣小童从内室探头出来问;“师傅,你叫我呀?”
“我摇铃叫我徒弟,你对这点很不满是不是?”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莽撞。
“我……”她哑口无言。
柳驭烟!你这个天杀的混蛋,她总算弄明白了,他戏弄她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丑。
程非看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愤怒又懊悔,同情的说:“算了,师傅一天不整人,他就浑身不对劲。想当初我刚来的时候,还被吓得尿裤子。”
他那时才十一岁,天天想娘偷偷的躲在棉被印哭,他师傅就在窗外装神弄鬼把他吓得不敢下床,他只顾着怕鬼连好都不想了。
“好过分!他怎么可以这样戏弄人,一点都没有趣,”
“他是师傅嘛!”程非一脸认命的样子,“兄弟、你最好早点习惯吧。这只是刚开始,要是你撑不下去的话,还是早点打退堂鼓吧。”
有钱了不起呀,要像他一样有毅力和耐力,才能在师傅手下存活。他就不相信这位仁兄有办法当他的师兄。
要不了一个月,包他哭着找娘了。
‘“是呀,小兄弟,听说你拿银子拜柳驭烟为师?真是太浪费钱了,还不如来跟我学学除妖抓鬼、诵经普渡、看相算命兼接骨推拿。”
这年头还有这种捧着银子来学艺,让师傅把他当奴才一样使唤的人,实在太难得了。
“你到底是道士?和尚?相士还是大夫呀?”什么都会,这么厉害,
“我这叫集各家之所长,我瞎子王的外号可不是没得虚名。”王是各家称王,他可不是姓王。
傅兰馨碎道:“你又不是瞎子。”
“待会上街做生意就瞎啦。”程非说;“人家不是说命是瞎子看得准吗个’“那就是骗人的啦。”她咕呶了一句,“‘都是一丘之貉,不是整人就是骗人,我到底来到什么地方啊?”
“唉,兄弟你来之前没光打听清楚吗?”程非一脸同情,“这里是三教九流龙蛇杂处,寻常人绝对不会来的大杂院。”
“为什么寻常人不会来?”
瞎子王抢着说:“那当然是因为大家觉得住这的人低贱,跟我们交往有失身份。
“住这的不是穷人乞丐就是戏于妓女,泼皮和流氓也有,总之是什么人都有。就你新拜的师傅是怪中之怪,我要他那么有本事,才不会窝在这里。”
“师傅说他喜欢住在最有人性的地方。”程非耸了耸肩,”不过我不懂。”
“我也不懂。”
傅兰馨若有所思的说:“我好像也不懂。”
柳驭烟似乎非常有名气,庆祝额娘生辰设计的烟花花了阿玛不下黄金五十两,那一刹那的美丽是多少人肯花重金追求的。
他应该不穷才是。
但他住陋屋、穿粗布衣服、不讲究吃食,是小气吧?
“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懂。”程非摇了摇头,“师傅的确是个大怪人。”
“管他多怪,他那个人太差劲了。”傅兰馨恨恨的治“我绝对不放过他。”
程非露出一个有点坏心的笑容,“师兄,我有一个想法,不如……”
他凑在傅兰馨耳边低声的建议,听得她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办,不过你得教我才行。”
“那当然没问题呀。”他一脸诡计得逞的得意样,嘿嘿的笑了出来。
这一招既可以赶走这个师兄,又能看师傅出丑,真是两全其美,好得不得了聘。
瞎子王也开心的笑了,这个情报能替他赚多少钱呢?
***
什么叫做她乖乖的待在屋子里。别跟过来碍事?
傅兰馨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对师徒身后,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
到底他们要去于什么坏事?大概是怕她去告官、所以才不让她跟着。说得好听,什么怕她出来给官兵见着了,会被逮回王府去。
官兵们才不会来这里哩,又臭又脏又乱的,谁会来呀!
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们的脚步穿梭在破败的小巷,一阵霉味和臭味袭来,湿滑的地上泥泞不堪,她掩着鼻子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臭!”
“柳大哥!”一个衣衫褴楼的小孩,捏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从一扇破门旁站了起来,兴奋的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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