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走吧。”朱父看着女儿,不舍地说道。
女儿肚子越来越大,老家是肯定待不下去了,他们得离开这里,不然女儿的一辈子都会葬送在这里。
离开,还有机会重来。
“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会这样对我?”她喃喃地问,心碎了一地。她已身心俱疲,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阿杏,就当你遇人不淑吧。”朱父心痛地叹息。他原本也以为萧不尽那孩子值得女儿托付终身,但如今只证明他看走了眼。
朱杏捂着胸口,凄楚地低语:“爹,我的心好痛,痛得我要窒息了。”没有了他,她要怎么活下去?
“我的傻女儿,忘了他吧。你还有爹,还有孩子,不是什么都没有。”朱父将悲伤的她搂进怀里。
“爹,对不起。”是她连累父亲,让他跟着她离开居住许久的地方,但她舍不得打掉自己的小孩,再怎么样,这孩子都是她的爱,是她与心爱的人共同拥有的珍宝。
“傻孩子,你说这什么傻话,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不为你,还为谁去?要不是他娶的人家太有权势,爹早就跟他拼了,哪会让你受尽委屈。”朱父无力地道。他们人小势微,硬碰硬只是白白赔上一条命。
朱杏瞥了萧不尽离去的背影最后一眼;泪眼迷蒙地跟着父亲离开这个伤透她心的地方。凉风徐徐地吹,驱散些许骄阳带来的炽热,湖边的青青杨柳随着风儿轻轻摆动,更添清凉。
一艘美丽、精致的画舫巧妙地镶嵌在这如画的风景中,静静地靠在绿波悠悠的湖畔。
画舫的主人站在远离人群的角落,遥望远方,直到夕阳渐渐西沉,一盏盏的灯火亮起,她才收回飘远的心神。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扰了这一分幽静。
“嬷嬷、嬷嬷,大事大事不好了!”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小爱,什么事值得让你不顾形象,这么慌慌张张地跑来找我?”朱杏一身五花绣衣走向她,顶着一张涂了厚粉的脸,没好气地问道。
这艘画舫是她一手打理的“云绣阁”,卖的不是精致的妇女巧手,而是一个个活色生香的娇躯。
但是她这个老鸨可是非常有天良,从不做逼良为娼的无耻勾当。
她手下的女孩都是自愿来到云绣阁,要是有人做腻了想要从良,她也从不刁难,还大方附送嫁妆。
就拿阁里最红牌的芙姬来说,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清倌,只弹曲,不卖身,而她这个手握卖身契的嬷嬷也随着她去,从未强迫她一定要开苞不可,连芙姬想见什么人,她也没插手干涉过。
“嬷嬷,大厅有两方人马要打起来了,你赶快去!”小爱一边喘着气一边报告。
“谁啊?”朱杏只是伸手拢了拢发丝,一点都不为这个消息慌乱。云绣阁在扬州可是远近驰名,男人们为了见芙姬一面而一言不和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下了,哪值得大惊小怪。
“嬷嬷,你快一点呀!”小爱拉着朱杏就要往大厅走。
“小爱,你又不是没看过有人来闹事,那些男人只不过讲讲大话,不会真干起的。”朱杏不以为意地道。
“这次不一样!”小爱急得都要跳脚了。
“怎么不一样?”她还是一点也不着急。真是的,她还不知道那些来云绣阁的男人嘴脸吗?
“哎呀!嬷嬷快点走吧!”
小爱拖着慢条斯理的朱杏来到大厅外。
两方人马正对峙着,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朱杏愣了一下,接着低呼一声。
“原来是咱们扬州的土霸王陈意暹,另一个是从未见过的客人,看那样子也同样得罪不起。”
她的目光掠过陈意暹,停在那些从未来过云绣阁的客人身上。
其中的两个背影,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让她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一股冷飕飕的寒意窜进心窝。
奇了,从她当老鸨至今,还未有过这样不祥的预感,今天怎么忍不住打起哆嗦?
“嬷嬷,你要小心一点。”小爱担忧地劝告。
“行了,之前什么都没提点我一下,现在才来放马后炮,不嫌大晚了?”朱杏不悦的瞟了她一眼。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嬷嬷,我只是太紧张才忘了说嘛,又不是故意的。”朱杏心想,等他们吵完应该就没事了,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你们当真要跟我抢女人?”陈意暹恶狠狠地说,一身的白衣穿在他身上没有飘逸的爽朗;却有一丝邋遢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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