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小心地抱起绢绢,随着无声无息的脚步,他暗自发誓,从今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绢绢,让她恢复这年龄该有的无忧无虑。
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穿透描绘幽兰的窗纱,精准地照射在冯樱儿浑圆的小屁股上。
“樱儿,起床,快起床呀!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在睡大头觉,快起床。”陈玉雯精神奕奕地撞开冯樱儿房门,喳呼喳呼叫道。
冯樱儿不顾文雅,大大翻了个身,薄被经不起扭动,紧缠住她的大腿。“做啥啦!一早就像乌鸦般嘎嘎叫,姑娘我和周公下棋下一半,都被你搅乱了啦。”她使劲扯开缠在腿上的被子,蒙头准备继续大睡。
“是娘要我过来‘请’你陪她上香云寺拜拜,你是起来不起来!”陈玉雯使出撒手铜,嘴角闪着得意的微笑。
这下没辙了,只要是杏娘的命令,冯樱儿就算再不愿意,再有满腹牢骚,她还是得乖乖地去,因为在被杏娘将浑身是伤的她治愈之后,她早在心中立下誓言,今生她的命是杏娘给的,杏娘的话即是神的旨意,若她不遵守,她绝对没好下场。
想起上次杏娘说要将她许配给秦剑宾的提议,她忍不住全身冒冷汗。唉!还是赶快起床陪杏娘上香云寺吧!免得毒誓成真,她的终身就要毁于一旦了。
“起来。”她有气无力地垂着嘴角说。
“这就是了嘛!快换衣裳,待会儿我们还可以上大街挑些好料于,作几件新衣来穿芽。”
“秦剑宾的魔力可真是大呀!要是周梵天,你巴不得能穿得破破烂烂识要他看到你,就逃之夭夭。”冯樱儿实话实说。
“臭樱儿,你活得太久,不耐烦了呀?”陈玉雯嘴上是骂,心中倒是暖意浓浓呢!
“瞎说,姑娘我还没享尽人生的荣华富贵,这时走不嫌太早吗?去你的。”冯樱儿整装完毕,顺了顺耳后的发丝。“喂!待会儿自香云寺回来,我要去周家,你别忘了帮帮腔。”
“是为了我的事?”
“废话,难不成我喜欢周梵天啊?”
突然,一个非常细小的声音自她心底传来,隐隐约约中,像是在否定她的话。你真的对周梵天没有一丝感觉吗?思绪奔回洞穴内,她因寒冷而投入周梵天怀里,那温暖厚实的胸膛熨上她潮湿而冰冷的脸颊。霎时,红潮布满双颊,连耳根子都滚烫得不得了。
她斜眼偷瞄陈玉雯,看来似乎没被她发现自己脸红,呼,幸好,否则她又要问东问西,没完没了。
“你准备好了没?”陈玉雯等不及上街了。
“早好了,是你自个儿像雕像般杆在那儿,真不晓得你在做啥白日梦。”铁定梦到和秦剑宾两人双双对对、如胶似漆,巴不得牢牢粘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我哪有!”陈玉雯矢口否认。
“鬼才相信。”冯樱儿丢了一句,便举步出房。陈玉雯不甘示弱,连忙快步跟上。
随着杏娘在香云寺拜过佛后,陈玉雯迫不及待往大街上走,冯樱儿的心思则全挂在和绢绢的承诺上,她答应今天要再去周家陪她的。
“你们俩刚才在来香云寺的路上拼命嘀咕些什么呀?”杏娘问道。
“我们有吗?”
冯樱儿与陈玉雯异口同声。
“瞧你们俩的小嘴像麻雀般动个不停,还说没有。”杏娘一脸不相信,却无可奈何。“对了,樱儿,你说梵天已经成亲,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冯樱儿一马当先。
“你怎么会知道,莫非——”杏娘更疑惑了。她记得上回玉雯说这不是樱儿编的谎,但樱儿却知道这事,真相究竟如何?她真是愈弄愈迷糊了。
“哎呀!樱儿,你忘了要去帮我买些绣线吗?快去,快去。”陈玉雯急急转移杏娘的注意力,目前情势未明,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一切等爹派人去调查后,自会真相大白。况且樱儿等会儿要去周家,这会儿再说下去,恐怕去不成。
“绣线?绣线还多得很呢!”冯樱儿不记得今天有这计划呀?
陈玉雯差点没被樱儿气得吐血,她为什么老是听不懂她的暗示呢?她一把扯过冯樱儿,气呼呼道:“你不是要上周家吗?”
“是啊!你干啥这么凶?”冯樱儿吃软不吃硬。
“我在帮你找机会脱身,你还一脸愚痴相,这样你怎么有法子去找周梵天?”
“那你也不必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呀!”冯樱儿的火气全上来了。
“你俩又在叽叽喳喳些什么了?”杏娘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看看陈玉雯与冯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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