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夫面面相觑,嗫嚅道:"很抱歉,我们实在看不出他中的是什么毒,是以……无从下药。"
"那……那……你的意思是说,小儿他……"狄永珂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老爷……"
华家隽扶着伤心欲绝的妻子,亦是满面阴霾。"难道真的无法可想了!"
"有一个人。"最长老的阮郎中道。
“谁?”
"人称‘妙手神医’,烈天问。"
"他!"狄永珂一听马上精神一震。"对呀,怎么忘了他。淳儿,你快去请你师父过来。"
林维淳眼光一下闪烁。"不巧,我师父前天到塞外云游去了,说是一个月左右方能归来。"
是吗?小楼狐疑地望着林维淳。她在一个时辰之前还和烈天问唇枪舌剑的呀,为何林维淳要这么说?他的目的是……不让华仲阳及时获救!
"那不是完蛋了吗?"狄永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楼,小楼!你别净坐在那里发呆,仲儿可是你的丈夫,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办?"一语将毕,即抢天呼地,哭得人神共泣。
华家隽和华家钰赶忙向前安慰,候立门外的丫鬟、嬷嬷们也个个低头抹泪,宛似华仲阳已经被判了死刑。唯独小楼,她只是怔怔地望着夫婿,偷偷地瞅向林维淳。经过一阵细细琢磨,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娘、爹,你们先回去歇息。"
“唉,我现在哪有心情歇息?华安,你马上派人到塞外各地去找烈师父。"
"华北那么大,烈师父又没说上哪儿,你教他们往什么地方去找?”华家隽认为与其盲目找人,不如另觅良医来得可行。
"不找怎么知道找不到,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华家钰一急就口没遮拦。
"娘,别乱说话。"林维绢赶快纠正她娘。"表哥只是眼睛受了伤,什么死马活马的,难听。"
"我只是比喻嘛。"华家钰续道:"生死有命,永珂你也别太难过了,反正到时候守寡的又不是你,真正该痛哭流涕的是小楼,可怜哟,才十几岁的人……"
"娘!"唯恐她娘继续扰乱人心,林维绢急着把她请到长廊外。
"你们也回房吧,这事交给我来办。"小楼道。
"你能吗?”狄永珂惊奇地看着这"小媳妇",平常叽哩呱啦,吵吵闹闹,像永远长不大似的,怎地一遇上大事,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冷静。"先把仲儿的伤医好,才准去找人家算帐,知道吗?”
"我晓得,我会和表哥好好商量个对策。"她意有所指地瞟向林维淳。
他非常古道热肠地忙不迭点头。"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对对对,维淳做事缜密有分寸,找他商量就对了。”哎,她的头快痛死了,得靠到亲爱的夫婿怀里歇会儿才行。
"你们也都退下吧。”摒退佣仆,送走几位大夫后,她以华仲阳需要休息为由,连华家两老也不给逗留,一一请了出去。
"小楼,"林维淳等大伙都走了以后,立在房门口,踌躇地启齿道。"如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干万不要客气,仲阳和我情同手足,他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
“谢谢你的好意。"小楼本想就此话别入内,但突然心念电转,道:"你是最懂得我的苦楚,表哥。"她忽然情绪激动地往林继淳手臂上一抓,这一下用了九成的力道,令他全然无备中,因伤口痛极而惊嚎出声。
"怎么了?"小楼佯装诧异地问。"你的手臂……”
"没事。"林维淳笑得很不自然。"大概练功太过,有点拉伤。"
"哦,"小楼这会儿更是数倍的惊疑。"我刚刚是想,如果仲郎他就此成了瞎子,那我这后半生,可就全没指望了。"
"先不要太绝望,其实我——"
"所以,"小楼不给他讲话的机会,又道:"我想劳顿表哥一件事,这件事很困难,若非你刚才许诺,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你说,但凡我做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维淳不疑有他地拍着胸脯保证。
小楼抛给他一个充满感激的甜美的笑靥。"我是希望你能够到塞外一趟,把烈师父找回来。"
“这……"他为难地皱紧眉头。"我师父云游四海,行踪飘忽,找他恐非易事。方才舅父不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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