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容易,等孩子一出世,就可一刀杀了他。"华仲阳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这……不太好吧,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们起码先查清楚是谁的。"不知打何时开始,小楼的心肠变得柔软也善良许多,过往逞凶斗狠的烈性子,好似都被雨打风吹去。
"傻瓜,那当然只是摆摆样子而已,我是个狼心歹毒的人吗?在凌霄殿,除了我是被阴谋特许得以左拥右抱、风流丧志、委靡心性的,还有谁有权利接近露凝香?这么简单的问题不准蹙眉凝神想那么久?”
“我知道了。"小楼恍然大悟,兴奋地击掌道。"一定是她红杏出墙,到外头搞七捻三。"
华仲阳直觉头晕目眩,就差没口吐白白沫。“凌霄殿外一片荒野,她到哪儿,找什么人搞七捻三!"
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作此推断。他也许该对她做一些调查,免得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好不幸哦,那一定是大老奸的。露凝香有了孩子,烈天问非但不娶她,还逼她来陷害你?"这不总算弄清状况了。
“是不是这样,很快就会知道。"华仲阳已经迫不及待想打烈天问见他挥刀痛下杀手时的表情。
“不过……"小楼银牙半咬,忧心地问。“万一……那是你……意外的‘收获’,我是说,马有乱蹄,人有失神,如果………"他的脸怎么愈来愈臭!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收获?亏你说的出口。"坦白说一开始他的确因为同们而有过狂蜂浪蝶闹五更的迷乱时刻,但慢慢察觉露凝香真实的意图之后,他就再不敢存有逢场作戏的幻想了。这份心思在小楼这超级醋子面前,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这是很合理的怀疑呀。露凝香长得那么冶艳,又很喜欢你。"张大婶常常都嘛说!哪只猫儿不偷腥?
“她喜欢我是有目的的。忘了她是奉烈天问的命令而来?其主要的任务是制造假象,让咱们夫妻反目,进而离异,好让烈天问坐收渔翁之利?"思及至此,华仲阳凛然一惊,难道烈天问的目标不是维绢而是小楼!
"你想到什么了,手心都冒汗?"小楼不解地问。"从今儿起,除非有我陪着,否则不许你一个人在庭院里闲晃。"
“为什么?"
“因为凌霄殿时常有豺狼虎豹出没。"事实上烈天问比洪水猛兽要可怕多了。
自那日起,烈天问果真依照约定,天天教授华仲阳习武。如果撇开两人的"忘年之仇",他确实非常欣赏华仲阳聪慧过人的资质,和天生适合练武的骨架,为此,他经常陷于究竟该倾囊相授还是该留一手的苫恼中。
"今天就到这儿吧。"他挥袖抹去额际的汗水,回头正想命令他的侍妾们过来服待,才思及她们前些天已经他暂时遣回五柳山庄去了。
"凝香,倒杯茶过去给他喝。"小楼歪在一张美人靠上头,嘴里含着葡萄,籽籽吐得满地。
"哦。"露凝香居然听任她指挥,乖乖地端着一盅冰镇凉茶到烈天问面前。
"不是他,他跟咱们非亲非故给他干么?是你的新主子。"小楼的口气非常权威,还充满挑衅。
"哦。"露凝香怯怯地把茶碗端走。"对不起,我待会儿再帮您倒一碗。"
“叫你做事,罗哩罗嗦的干什么!"不吃葡萄了,小楼走过去挽住华仲阳的手臂,娇嗲嗲地说:"仲郎,很累了哦,让我陪你沐浴更衣去。凝香,去帮主子拿一套干净衣裳进来!"
"是。"露凝香立在原地像木桩一样动也不动,眼睛幽怨地瞟向烈天问。"你不是说只要照你的计策行事,他们夫妻就会反目,嫣羽楼就会愤而离去,我就可以取而代之?"
“按常理推断应是这样没错呀。"莫非是他低估了他二人的感情?
两个小鬼头怎会有这样深厚的信任感?他曾经拥有过无数的美女,人人都说爱他,但,他几时得到过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是一头骄傲且不服输的狼,竟然也会踢到铁板?烈天问自嘲的一阵苦笑。转瞬,见花丛中俏立着一个人,那人手中棒着一盅茶碗,朝他微微颔首。
“渴了?"维绢柔声问。
“谢谢。"烈天问接过瓷碗,却连她的纤纤柔荑也一并握在手心,
维绢出奇的冷静,只唇畔浅浅一笑。她今儿费心妆扮了一下;.乌溜溜的长发梳理成香云,斜斜倚在脑后。身上的短衫湘裙薄如蝉翼,仲秋的凉风掠过,那裙摆飞扬飘逸,风情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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