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你一道走?我们素不相识,自然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小兄弟……”
“我说了不是你兄弟!”
谁是他小兄弟啊!
乔翎坐在客店另一角恨恨地瞪着她百里追寻,寻到了却又宁愿永不相见的男人
该死的他竟然一点也没变,依旧如同她初见他时那般卓然不群,英气逼人。
而那双湛缨黑眸也依旧令她心猿意马,慌乱不安。
该死的!他看起来不但不对逃婚之事感到一丝丝愧疚,还饮酒赏春,一副自得其乐的潇洒模样。
他究竟把他新娶过门的妻子当作什么了?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乔翎可不是他随随便便娶进门,便能够任意抛弃在家里的女人!
如果他以为她会和一般女人一样认命地在家里乖乖等他,期盼他有一天回心转意,傻傻地等他垂怜宠爱,那可就大大错了。
他如此任意折唇她,她非得想个方法好好报复不可。
她瞪着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思绪百折千回,无奈平日的灵敏机智此刻一点也发挥不了。
她竟想不出该如何报复那个男人。
该死的!
她莫名地狂躁,一翻手腕,一杯烈酒顿时一仰而尽。
辛辣酒精灼烧她的喉头,更加速她心底一簇火苗迅速滋长,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她愈想愈气,不仅气他,还气自己。
气他寡情薄幸,气自己心软肠弱,一见到他便神思迷惘,连怎么报复他、捉型他的方法也计较不出。
枉费她平日还以才智敏捷自负呢。
简直莫名其妙!
乔翎想着,不觉一杯接一杯,试图以酒精镇定烦躁的心神,无奈心神不仅没有如她预期的稍稍镇定,反而更加紧绷了。
她咬着牙,翠眉紧颦,扬声喊道:“小二,再拿酒来!”
店小二应声前来,似乎有些犹豫,“客倌,酒喝多了不好,伤身体啊。”
她一扬眉,“怎么,贵店不许客人多喝酒的?”
“这倒不是,只是那边的客倌说,希望你少喝点。”
“是谁如此多管闲事。”
“就是那位公子。”小二随手一指。
乔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巧与夏停云眸光相接,但见他微微朝她颔首,嘴角淡淡一笑。
她撇头皱眉,“我的事轮不到他管,你只管上酒就是。”
“这——”店小二犹豫着,而另一边的夏停云仿佛也感受到这边气氛不对,主动走了过来,小二如见救兵,立道:“爷儿,这位公子不肯听你的劝。”
“让我来吧。”夏停云颔首表示了解,一面挥手要他退下,一面在乔翎对面落坐。
“谁许你坐下的?”乔翎语气不善,“这是我的桌子。”
“是吗?我可没见桌上刻了你名字。”夏停云嘴角轻扬。
“我先来的。”乔翎瞪他。
“这座位可不是你家的,人人有权坐它。”他依然气定神闲。
“你——”她面容忽地刷白,唇瓣气得发颤,却无话辩驳。
“我说小兄弟,你究竟有多大心事呢?何苦借酒浇愁?”
她撇撇嘴,“谁说我代理酒浇愁的?”
“一个人自斟自饮,不要命地狂喝,不是代理酒浇愁是什么?”
她冷哼一声,“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伤了自己身体。”他静静说着,“你面色苍白,沾染风霜。想必赶了一阵子路,再不好好照管身子,我怕你受兴住。”
他温柔的语声激得她脊背一阵发颤,蓦地扬起羽睫,冷洌的眸光射向他,“我们素不相识,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小兄弟,你——”夏停云凝望乔翎许久,不觉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要作装不认识我呢?我不信你真能忘了那日在长安城我救了你的事。”
“怎么?”她斜眼睨他,“你是来跟我讨恩情来着?”
“你明知不是——”夏停云语音一顿,蓦地住口。
他究竟在做什么啊?这般对一个人低声下气。又不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还得向这莫名其妙的小兄弟解释?
就连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李琛他都不曾如此好言好语、和颜悦色,干嘛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如此忍气吞声?
他劝他少喝酒是关心他,他究竟拿他一片好心当什么?
“算了,由得你吧。”想着,夏停云不觉也怒上心头,拂补贴起身,“你醉死也不干我事。”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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