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没有自由、没有自主权,甚至即将丧失自己的身体!
可怜得连自己都想哭了……
芙蓉无言地转身进屋,在窗口坐了下来。不愿再看他,她让目光凝聚在窗外的纷扰街道上。
她这样子让他好心痛。
“我……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她仍旧没回头,仅淡淡地说:“那是事实呀!我确实是你的俘虏,不是吗?我是让你的手下掳来的,是我自己没分寸……是我的错。”
“我不是……”段牧槐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立即慌了一颗心。她该知道他说那番话的用意,那只是怕她会离开他而说出的狠话,特意提醒她这辈子是永远也躲不了他而已呀!怎会变成这样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故意装出的冷漠让他一股急欲解释的冲动瞬间冷却下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原想说的又是什么?”她专注的看着他,像想从他眼中瞧见任何端倪般地认真。
“算了!”他沉着脸赌气地转身离开。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无奈,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了,将来更有可能是个供他取乐的禁脔。人活得如此可悲,她为何还要苦苦奢求在这世上活着?早该在和他有肌肤接触时就咬舌自尽,何以拖延至今?本来为的是临巧的安危,但此刻是否仍是这么想着,她已不确定了。
他说临巧大致这两天便能很快地来到福建,若她能找个人替她带口信给知县,或许临巧的安危就无虑了。而她,纵使让人救回,怕是任谁也不相信自己仍是清白之身,到时寻求自我了结或许才是解脱吧!
她撑着额想,他说了,只要她这几日安分点,就会让她见临巧,到时只要她们在一起,便不怕他再喂临巧药汁,到时她便能让人偷偷去通报知县……
义兴堂
狭窄空间里一别地窖该有的潮湿发霉味,给人的感觉则是干净、清爽。里头布置虽简陋,仅有几张桌椅,但四周墙上却贴满了一张张地图和清兵绿营分布图。
段牧槐一来到,众人便拱手尊敬称呼一声段香主,他面向其中一名身着灰色衣服的五旬男子。“义父。”
“牧槐,向风长老借了迅风?”
段牧槐笑了开来。“还是义父厉害。”
“能迅速穿越笑尘山庄前方的那片密林,又较云风快速抵达,若不是借了风长老的至宝迅风,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如此快速将你送到。”此五旬男子就是段牧槐的义父,天地会总舵主。此人性情温和,全身充满温文尔雅的侠士气质,文质彬彬,实在看不出他便是掌控全天地会的首领。
“若孩儿没算错,云风一行该是明日傍晚就能抵达。”
“根据探子回报,漕标粮船已近海口,大抵该是这两天进入港口卸粮,再由大匹驿马连日运抵京城。”
“若由银麒号直接在外海攻掠夺粮,是否更能顺利达成目标?”
“银麒号虽配有‘火龙出水’和‘神火飞鸦’,但若由银麒号担当此重任,怕船只上头的显著标志,一眼便能让绿营兵瞧出是银麒号所为,到时成为朝廷缉捕的目标,银麒号的人员便会有危险。”
“义父说的是。但在陆路夺粮,对我方较为不利,何以有足够人力对抗漕标各营所组成的队伍?”他的顾虑自然没有错。绿营兵乃属朝廷所有,人马齐全数量庞大,天地会里的弟兄何以能以量抗衡?
“话虽如此,但别忘了会里弟兄个个武功了得,一般绿营兵并无能力对抗。”
“义父所说便是以质制量?”
“没错!”总舵主赞赏地看着段牧槐,心里想着当初收他为义子可真没收错,果真如当初所预料,他有习武天分与领导统御的天成气质,倘若日后自己卸下总舵主身份,他便是最恰当的接手人选。
“义父,有件事我想私下和您谈谈。”段牧槐想起了客栈里的芙蓉。
“你随我来。”
☆☆☆
段牧槐由义兴堂回到客栈,一进房门便瞧见芙蓉乖乖地躺在床上安睡。他走到床侧拉把椅子坐下,仔细瞧着。
如此娴静蕙质的女子,是他所能拥有的吗?如同义父所言,她的身份是他所不能及也不可及的,若想继续身处天地会,和朝廷对抗、和乾隆相抗衡,他就不能和她有任何瓜葛,那会让他陷入不可自拔、左右为难的地步。
为难的是,他发现了自己爱她这个事实,他忍受不了失去她的恐惧。若真要让他以要挟她来作为和乾隆谈判的筹码……他实在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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