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好奇,为何一家小小的店却有大诗人亲自提的书帖?
正当长孙烈抬头想再看一次那幅书帖的真伪时,身子却猛然一震,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
衣戚泠知道范诩每天都会到这茶楼来喝茶,所以她便找来了,果然见到范诩正坐在窗口边品茗,她开心地走了过去。
“范诩。”
“戚泠。”
衣戚泠选了范诩的对面坐下。“我就猜你在这儿喝茶。”
“找我有事?”范诩翻起一只干净的杯子替衣戚泠倒了杯热茶。“喝喝看,很纯的云雾茶。”
“我有事找你帮忙……好香。”衣戚泠轻啜一口后,立即感觉到云雾茶的香醇在嘴里散开,茶汤碧绿清澈,香气清而幽远,滋味鲜洁甘甜、味香可啜。
“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也看到今日让人抬来诊治的患者了吗?他的脚溃烂成那样,却不觉得痛。你离开后我就问我娘,我娘说……”衣戚泠看看四周,不清楚自己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说这些妥不妥当。
“你娘怎么说?”
衣戚泠身子前倾,范诩见状跟着前倾,两人状似亲密地靠得好近。
“我娘说,咱们城外那条小河让人放了毒。”她小声说道。
“什么!?”范诩惊讶万分。“怎么会呢?”
“我也觉得那人太大胆、太狠毒了些,城里老百姓都这么善良,他这么做无非是要绝了城里人的工作能力。我娘说,此毒虽然不会夺人性命,但却能让人不良于行,无法工作。”
“这怎么行?我们得报官呀。”范诩激动地起身。
“你别这样!”衣戚泠抓住范诩的手,将他拉下。“我娘不准我管这事,你别替我找麻烦。”
“这是天大的事,怎能不管?”
“娘说如果我硬要插手,她就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你别害我。”衣戚泠仍对母亲的说辞感到不解。
“可是……”
“我来找你是想商量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这事除了报官,没别的办法。”范诩压低音量小声地道。“被放毒之事兹事体大,光靠我们俩能有什么办法。”
听了范诩的一番话,衣戚泠泄气地垂下双肩。“这么说,你也没法子?”
“除非你娘答应报官,让官府的人去查办,否则是没法儿了。”
“可是看大家伤成那样,我就觉得好心疼。”
范诩温柔地握住衣戚泠的手。“我知道你一向慈悲为怀,但这事光靠你一人是没办法解决的。”
被范诩大胆一握,衣戚泠想抽回手,但范诩的力量太大,她只能微微挣扎了下,手仍旧被紧紧握着。
“范诩。”衣戚泠娇羞地低下头。
“戚泠,你考虑看看我们的婚事好吗?我真的很想娶你进门。”见衣威泠抬头想反驳什么,范诩抢先一步堵回她到嘴的话。“我不要听你再说什么不想和人成亲的话,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觉,不想与我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范诩,现在谈这些都太早了。”
“不!一切都不会太早!”他只要一想到他爹已经召来媒婆,准备上花家提亲,他的心中就充满恐惧。
他不想和花家小女儿成亲,不想和戚泠以外的女人结为夫妻!
“范诩。”她不明白,这几日他为何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好积极、好积极……
“戚泠,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一向知道的。”范诩露出难过的神色。
她皱起眉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最近神情显得相当落寞,是家里有事吗?”
范诩只是一径地摇头。
衣戚泠叹了口气。“范诩。”
“戚泠,别说这么多。”范诩刻意改变话题。“今早听你娘说你们一大早就上山去采药材,有没有考虑拿到店里来卖?否则你们替人看病时常没收半毛钱,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那倒是还好,像刘大娘每回都会带些自己栽种的菜给我,其实生活还不成问题。”
“不过身上没几文钱也是不行的。”范诩从腰带间掏出几文白银。
衣戚泠一见范诩的动作,脸色当场铁青。
“你……”
“你这是做什么?”不笑的衣威泠,带点冷艳,让人感觉离她好远好远。
“你拿着,放在身上有急用时才不会没钱花用。”
衣威泠立即站起身瞪着范诩,眼眶里泛着晶亮泪光。
“你当我是什么?是!我家是穷,但是我和娘帮助贫穷的人,替他们看病虽然分文未收,但我们却觉得很高兴,你这样算什么?”她委屈得想哭。但这里是茶楼,大家都会看到,就算现在她快气死了,却连骂人的话都只能小小声声的说。她气得甚至联想打人的冲动都跑出来了,却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巾帕。“戚泠,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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