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没有小奴就没有今日的恩天随,希望你不要歧视小奴的出身。”
说到底,他还是顺了季小奴的心意,没有说出她那令人咋舌的家世。
“我知道了,我没有瞧不起她乞儿的身份,只是她太活泼了,怕待不住咱们沉闷庄院。”
言下之意,大有接纳之心,脸色不豫的任娉婷一听非常恐慌,手足无措地想捉住一份保证。
“姨娘,你想让她以什么身份待下来,你答应过正室的位置是我的,我不许表哥纳妾。”
“嗄?我……”恩夫人左右为难,媒人都找齐了,只剩下上门提亲一事。
恩天随冷笑地打破她的痴想。“我恩天随今生今世只娶一人为妻,而那人不是你。”
“什么?”任娉婷倏而转向一脸为难的恩夫人投诉。“姨娘,表哥不守承诺,毁婚背约。”
不待恩夫人开口,冷酷的恩天随剑眉一竖。“自取羞辱。”
“你……你别太过份了。”停歇的春雨再次泄洪。
“这一生我只对小奴允诺终身,至于你,早觅良婿,勿再纠缠。”他用冷峻的口吻说道。
伤人语,字字如刀。
任娉婷花容失色,带雨梨花泣不成声,抖动的肩膀楚楚可怜,四年的一厢情愿化成春泥,为人作嫁徒留心碎。
“我……我不要……呜……我只要……你……只要……你……”
恩夫人忍不住揽着她的肩。“天随,娉婷是个好姑娘,一片痴心对你,何不同娶双妻。”
“娘,我不想享齐人之福,你和二娘的殷鉴我看在眼里,你也不想再误第二个王云娘吧!”
这番话适时地堵住恩夫人的口,当年的苦和痛,今日的悔与悟,的确是血泪交织的借镜。
“娉婷,姨娘对不起你,若有好的姻缘,你别错过了。”她只能为一己之私道歉。
哭到心肝俱裂的任娉婷禁不起连番打击,深沉的爱转成深沉的恨,她泪流满面地大吼,狠狠地瞪视恩家母子。
“我恨你们,我恨――”
凌厉的一吼,她转身狂奔而去。
“娉婷,娉婷――”恩夫人不放心地朝她身后直唤。
恩天随及时阻止娘亲。“让她去吧!等她心情平复些再说。”
“可是……唉!都怪我自作主张,想媳妇想疯了,才会拖累娉婷。”枉她念佛吃斋却想不澈。
“娘,你不要沮丧,小奴的行为虽然乖张,但你只要和她相处一段时日就会发现,她是刀子口豆腐心,话不中听但绝对中肯。”
一讲到和季小奴有关的话题,他的眉宇间染上一层幸福光彩,眼神温柔似水,整个人洋溢着满满的浓情。
不知欢爱过后,她的身子可好?
☆☆☆
染血的被褥是如此惊心,凌乱的床铺满是欢爱过后的痕迹,满室尽是男女体味的残韵,教人看了也羞。
惜白如雪的赤裸玉体浸泡在冒着热气的木桶里,理当羞怯的人儿头枕在木桶凹陷处,神情畅意擒着笑,轻弹水面上淡雅的白玉兰。
“小姐,你被庄主给欺负了去,怎么还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好像没事似的。”
“不然要怎样,第一次没经验,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下次的表现一定符合你的要求。”做那档事挺有趣。
听听,多可耻的说词。
菊儿无奈地看向正在整理床铺的雪无心,两人眼神在空中交会,互见彼此眼中的无力感。
“主人,你太不自爱了,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糊里糊涂就……就……”雪无心羞于启齿。
“失身是吧!”季小奴脚自在地打量着水花。“好奇怪,你不是青楼出身,对这两个字应该不陌生。”
主人真是口无遮拦。“在青楼的姐妹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可我是清白,你不要带坏我。”
“我带坏你?”季小奴故作讶异地掩口轻呼。“这种事不用人带,自然就会变坏。”她有那么清纯吗?
青楼中的女子,或多或少在接客前,老鸨会传授些私房绝技来讨好恩客,她才不信雪无心真的单纯如白纸,至少在耳听目染之下,懂得闺房之事。
雪无心微愠的说道:“你真的很坏耶!就算我听多了男女之事,你总要顾忌着菊儿,她还小。”
“我不小了,人家十五及笄了。”脸红耳赤,菊儿不服气的抗议。
两人同把目光移向她,一是好笑,一是微责。
“你看吧!人家菊儿都比你开通,就你在那儿假道学。”有点无味。
“主人,菊儿不懂事,你就别瞎起闹,女子婚前失贞难以见容乡里,你想过其中的严重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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