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一利。“哪敢情好,你来代替客人的位置。”她手指着尚未研磨的花草。
“真懂得利用人。”他苦笑的蹲下身,拎起一株夹竹桃枝切片再磨细。
“物尽其用是我做人的原则。”要不是她碰不得那些花花草草,哪用得着这些外行人。
“你那么喜欢玩毒,却又碰不得花粉味,不是很矛盾吗?”对花粉敏感,那磨成粉的植物呢?他瞄了瞄她。
“蜈蚣、蝎子、蜘蛛、胡蜂和蛇也都是毒物,各有其用处,只要处理得当,有的是傻子自愿贡献。”
他心想,自己不就是她口中的傻子。“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怎么百解不得其法。
“水仙醉。”
“水仙醉?那是什么东西?”雷非烈觉得这名字取得倒挺诗意的,长在身上却嫌丑陋。
“一种长在水边的植物。”瞧他眼中写满不解,她解释道,“它是不开花的水生植物,所以没有花粉味。”
“难怪你敢去摘,只是可怜我惨遭你的毒手。”原来真相是如此。他才想着她的花粉症,怎么可能亲手下毒,到头来是装蒜的水仙醉。
龙云有些回避他坦直含笑而宠溺的眼。“这是小小的教训,提醒你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他唇看来是那么热情,害她心口猛然一跳,很想再去品尝。
那股难抑的渴望是从何而来,她惘然了。是因为他,还是……爱?
“遇上你,三思再三思也没有用,所以注定终身要受你荼毒。”他笑中带着柔情。
该死的男人,笑得像陷入情海中的呆瓜,惹人心躁。她暗自咒骂着。“在曼陀萝里加点蝎粉,就是你旁边的黄色粉末。”
“它们混在一起有什么作用?”他小心的勺一匙蝎粉,慢慢的加入曼陀萝花粉内拌。
“春药。”
雷非烈停下手中的动作斜瞟她。“春药?!你想让谁失身?我吗?”他是乐于失身给她。
龙云冷冷的说。“那得看你要生还是死喽!雷淫虫。”什么节骨眼,还在口头上占便宜。
淫虫?!他像吗?“这不是普通的春药?!”春药不会致命。
“在我看来它是普通的春药,只是再加两味小虫末,它就是想浪也浪不得的催情毒药。”
“什么意思?”想浪也浪不得?他不懂。
“曼陀萝的根汁有催情作用,但蝎粉加上日虫和夜虫就成了致命毒素,但这两种毒是相生相克的。”龙云接着说。“纵使体内欲火焚身,急欲宣泄,一碰上肉体交媾,曼陀萝的毒自解,可是蝎毒因失去相克的毒性,反而催促中毒者的快速死亡。”
雷非烈的瞳孔骤然瞠大。“你是说不管中毒者是否找得到宣泄管道,一律无药可救?”好阴毒的方法。
“解毒我不懂,不过根据雾的研究,她说只要撑过四个时辰难熬的折磨后,两毒性会相互抵消。”
“哦!更毒。”他觉得那是活活的折磨人致死的酷刑。性欲勃发不得宣泄,任由一波波热潮侵袭,对男人而言,比杀了他还痛苦,而且还要持续漫长四个时辰。女人不用动刀杀人,只要用这一招,包管让男人恨不得跪地求饶,求女人杀了他。
龙云坏心的眯着眼。“想不想试试,看你能撑几个时辰?”他的内功极高,绝对可以当个好实验品。
“嘿嘿!我们之间没那么大的仇恨吧!”雷非烈笑得很局促,他有自知之明不玩命。
“真的不想试试?很好玩哦!”龙云有种错觉,此刻的她是哄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邪恶皇后。
好玩?玩的可是他的命!“去找别人玩去,我没兴趣当你的镳靶。”
“挺可惜,你错过一次当英雄的机会。”或是当尸体的机会。她暗忖着。
“土匪头不是你的口头禅吗?”怕自己英雄当不成,反会遭她耻笑,他还是收敛点才好。
“怕死是人之常性,我不会迁怒的。”本姑娘只会不太舒坦而已。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眉头都打了个死结,还冷淡的说她不会迁怒。雷非烈失笑的摇摇头,她真是心口不一的冷面观音。
“不提这个了,你对霸风寨弃盗从商的腹案有个底吧!”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她叫土匪。
这件事呀!“我还得观察一下,再决定你们今后的去向问题。”龙云知道要让一群盗匪蜕变为规规矩矩的商人不容易。
“观察?!你的意思我不懂。”他站起身,在山泉旁净手,走到她的身边斜倚在她旁边的石柱。
龙云说道:“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和个性,我必须针对他们研拟最适合他们的路子,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是行商的料。”有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像西石岩就不适合吃这一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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