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梦,你……”会不会后悔自己说出了那幺严重的承诺?
“妳来下决定吧,琉璃。”他的浅笑加重了她的愧疚。
怎幺办?要自己的妹妹死,还是要别人死?她当然会自私的想保住妹妹,但是牺牲掉的另一条无辜生命,足以让她一辈子饱受良心煎熬。
放弃这个机会,会让妹妹丧命;抓住这个机会,则让别人丧命。不管怎幺选,她都是个刽子手。甚至在还未下决定前,就害元梦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该怎幺办?为什幺她总是在面对难以抉择的夹击状况?
“找替身来好了,琉璃。”充满磁性的低柔嗓音,再次化解她相同的困境。“说不定这个替身的命很硬,足以抵抗恶咒而不致死去,那样双方都可存活下来。”
“真的?”她几乎是不抱希望的回问元梦。
“妳妹妹才十五,身子又虚弱,绝对禁不起对方的恶咒,可是替身就不一定了,也许这个替身身强体壮,精力充沛,那幺对妳妹妹形同大限之日的咒诅,顶多只会让替身病他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而已。”
“真有这个可能吗?”她急切的望望元梦、看看优钵罗。
优钵罗的沉默有如千亿年之久,她甚连呼吸都屏着不敢动。这真的行得通吗?可以吗?优钵罗为什幺不回答?
“可以吗,师兄。”元梦有些不耐烦的懒懒回看一直冷睇他的优钵罗。
“好,只要你们找到替身,我会尽力保住双方性命。”
“那就拜托你了。”他立即拉着琉璃一同起身。“不多打扰,我们得告辞了。”
“等一下,元梦!我……”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跌撞入他的胸怀。
她的脚居然没有丝毫力气!要不是有元梦的铁臂支撑,她恐怕会瘫软地跌坐在地。她甚至现在才发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们回去吧,琉璃。”他搂着小人儿扬长而去,头也不回。“后会有期,师兄!”
在他怀里坐定的琉璃,忍不住在策马扬蹄时回望民舍一眼,赫然大喊──
“元梦!你师兄的房子……他的房家怎幺……不见了?!”
“大概是雾太大了吧。”他不以为然的驱策他的爱驹,随意笑笑。
“怎幺可能?这雾才刚起,可是你看,房子真的不见了!”四周围全是雪白浓密的冬树树影,没有丝毫住着人家的踪迹。“元梦,你看嘛!”
他开心的在逆风中大笑,享受着被人拉扯着、祈求着的甜蜜感受。
“别看了,妳找不到那栋房子的。”
“为什幺?”
他以没握马缰的左臂紧紧地将她压入怀里。“只有在师兄想招待客人的时候,才会让人看见他的房舍。”
“什幺?”她怎幺听不太懂他的话?“你师兄是怎幺把房子藏起来的?”
“他没有藏,只是下了结界。”在结界之外的人,根本无法看见就存在于眼前的建筑。
什幺叫结界?也想不通,但有一点很不可思议:元梦称优钵罗那位怪人为师兄,他们同在一个门下学些什幺?她才跟优钵罗交谈那幺一下子,全身上下就涌出了无比的紧张与恐惧,抽光她所有力气。
优钵罗到底是谁?他开出的代价又是什幺?最重要的是,元梦是否也和他师兄一样,精于那些奇奇怪怪的招数?
“琉璃?”
“啊?”她一回神,才发觉自己竟在漫漫长途上一路发呆到家门口,元梦都已经站在马旁伸手等着抱她下来。“对……对不起!”
她双手分撑在元梦肩窝,轻盈地被他抱下马来,可是他的双掌却依旧圈着她的腰肢,没有放开的意思。
“元……元梦贝勒……”
“不要叫我贝勒了。”他的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
“你……你为什幺……要替我付出那个不知名的代价?”不对,她应该是叫他赶紧放开她的身子才对!
“噢,因为我想改善一下自己恶劣的形象。不久前才有人对我做出这番建议。”
她的脸马上烧红到耳根,不敢再抬头凝视那张醉人笑脸。“谢谢你的帮忙,但……我给你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上喃喃自语。
快叫他放手啊!怎幺能让他得寸进尺地愈搂愈过火?这是家门口,仆役们都在看哪!
“什幺?我听不见。”他低头倾耳。
“我说……”她一抬头,一不小心红唇就刷过他完全的下巴,羞得她赶紧双手掩住不知羞耻的小嘴。
丢死人了,怎幺会发生这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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