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是我自己……”
“妳还替他说话!”兆兰愈吼愈狂,急得玲珑在一旁猛嘘他。“你们到底怎幺样了,妳说!”
“兆兰,你别这样。”琉璃不悦了起来。“我是特地回来探望玲珑,不是来……”
“该走了。”一直保持旁观立场的元梦终于开口。“有人往这里来了。”
“你还想骗她走?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
元梦冷冽一瞪,兆兰的气焰立刻转为吆喝。
“来……来了哪!有人偷潜入府啊!快来人哪!”
“兆兰哥哥?”连玲珑都被他吓一跳。“你这是干嘛?要是给人知道姊姊和元梦贝勒偷溜到此,他们的名声岂不完了!”
“来人!抓贼啊!快把偷走琉璃的家伙抓起来!”他就是要元梦完蛋,要他身败名制!毁了琉璃的名声也无妨,反正他最后还是会娶她进门。
“兆兰哥哥,你实在是……咦?姊姊和元梦贝勒呢?”居然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把琉璃还给我!元梦!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恶魔!”
远方赶至的家人与仆役,和兆兰的愤恨嘶喊融为一片混乱。玲珑遥望无垠的黑暗天际,心头有不安的感觉在波动。
那个元梦贝勒……有点不对劲,就连他身旁的气流都带有诡异的灵气。姊姊她不会有事吧?
※※※
返回清波苑后,琉璃一直不敢和元梦说话。他虽然脸色平和如常,也无怨言,但屋内寒冽的气氛几乎令她血液凝结。
她真不该回去这一趟。元梦说得对,反正明晚事情就会有所突决,她实在没必要非得回家看一看才行。结果妹妹不但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她还害元梦当场遭到兆兰的羞辱。
时刻都已入丑时,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元梦显然一点睡意也没有,琉璃则是怯怯地坐在他隔壁绞手指,陪他凝视窗棂上的月影。
“明天就是最后相处的日子了。”低沉的冷语划破满室死寂。
“嗯,对啊。”她不安的看着元梦森然的侧面。
“妳回去后打算怎幺办?或许妳的家人会从此对妳改观,但妳要如何向他们解释妳失去的清白?”
“这……我根本不想向人提起这件事。”他怎幺开口就问如此羞人的问题?
“是吗?假装自己仍是完璧之身的嫁给兆兰?”以兆兰在惠大人府上的出入之便,很明显的,惠大人已将他视为女婿人选。
“我不会嫁给他。虽然我父母很中意他,可是我只把他当兄长来看。”她尴尬地咽了下口水。“而且……我已经不打算嫁给任何人。”
“因为我骗走了妳的清白,没脸嫁人?”
“你没有骗我,是我自己愿意给的。”她的话语细得几乎听不见。
她一直垂头盯着膝上握得发汗的小拳,却可以感受到元梦转而凝望她的强烈视线。
“那妳这辈子该怎幺办?出家吗?”
“我又没有做错事,出家做什幺?”她不觉得这种忏悔方式就是负责任的行为。“而且我也不想断念,我想……带着这份回忆活一辈子。”
“不怨我?”
她下巴贴在胸口上,闭眼猛摇头。
“那由我来娶妳,如何?”他的大掌硬是抬起她的小脸面对他。
“你没有必要这幺做,元梦。”
他倏地瞇起双眸。“不愿意嫁给我?”
“不是我不愿意!”她马上收回自己急切的语气,却收不回难堪的神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跟我有了一夜之情,就得负起责任娶我进门。”
“妳认为我是为了负责任才想娶妳?”
“虽然我和你认识不久,但我明白,你只想和女人享受鱼水之欢,却不想要有感情牵绊。谢谢你的好意,竟会想到顾虑我的名声。”
“我的人格恐怕没妳想的那幺高尚。”他再一次扳过琉璃亟欲逃避的小脸。“我是享受到了与妳欢爱的滋味,那妳呢?对妳来说岂不委屈?”
“我不认为我有什幺地方委屈。”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满脸的燥热已经烧到耳根、颈项去。“你享受到了,我……也享受到。我们的立场很公平。而……而且这事也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后果当然由我来担。”
没有必要在自愿献身后再回头当贞洁烈女,去期待或要求男人要对她负责。
他不可思议地深深瞅着她。
“在……你要求我把身心都交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后打算。”因为他的要求之中,并不包括名分的牵绊。
“妳是被迫的。或者我该说,是我在引诱妳把自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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