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抢过大盒,冲离厅堂,沿途奔过小桥流水时,将整盒珍品愤然摔到湖里,吓得从远处追来的五哥失声惊叫。
再亲近的人,都有不了解彼此的时候。再温和的人,也一样有不小心出口伤人的时候。可是尽管她受挫,她也不要人知道她痛。那种摇尾乞怜的丑态,比死还难看!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呃?”
这声醉人的低醇笑语连同强悍手劲一把抓过狂奔中的小身子,轻松拎在身前。
“干什么?”她厌恶地挣扎着百祯的闲散箝制。
“可怜的小东西。一片好意非但换不到你五哥的感动与赞赏,反而惨遭埋怨。”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少在这里看她好戏。
“我是在心疼你,为你叫屈埃”他悠然咧着俊美笑容。
“我的事轮不到你鸡婆!”还不快放手!
“自己的妻子受委屈,我怎能坐视不管呢?”
“别再作你的大头梦,我根本不会与你成亲!”
“这样埃”他吟道。
“你或许威胁利诱得了我的家人,可我绝不受你胁迫、乖乖任你摆怖!”
“你的嘴皮子还是一样爱逞强。”
“等我和天魁师父完婚后,你可以亲眼见识我到底能运强到什么地步!”
百祯的双眸倏地阴狠,却笑容依旧。“啊,对了,你的师父。想我当初四处追杀老婆子月嬷嬷时。你正是倒在雪地奄奄一息地唤着这个人。”
她僵硬地缩紧下颚,估量着有没有必要坦诚她那时的呻吟,其实是在祈求师父别娶她,搞砸了他们多年严守的师徒关系……“说吧,你心里到底还放了多少个男人?”沙哑的低吟突然沉沉地将她笼罩在庞大的黑影里。
“你干什么!”她极力在语气上逞强,挽回步步被逼人树丛死角的困境。
“反正你的人注定是我的,还有什么秘密好瞒,嗯?”
“是啊,你以为你已经把我的人猎到手,没啥挑战性了,所以改而狩猎我的心?”
“这个说法挺有趣的,我喜欢。”他慵懒一笑。
“你喜欢当猎人,我却不屑做你的猎物,你也别想拿我来做为操控我家人的筹码。
我不会容许你如此利用他们!“
“反正那些都是跟你交情甚差的家伙,你犯不着护着他们。再说,我也可以借此为你在家中受的冤屈出气喔。”他痴迷地卷玩着她鬓边细密,回忆他们疯狂做爱时那丝丝贴在汗湿娇颜旁的妩媚。
“不管我跟他们交情有多差,家人就是家人,你休想挑拨离间!”
“家人只不过是一群碰巧住在一起的人罢了,这么认真做什么?”他讪笑。
冰雅忽而由顽强的敌意中软化,几乎泄漏出深切的同情,却又及时敛起。“或许你的家人不曾像个家人般地对待你,但他们仍旧是你的血亲。”
“那又怎样?”
“你多少可以回想起家人对你曾有的关爱吧。”那可是外人无法给予的感受。“想想你小时候,想想你的兄弟姐妹们,想想你的阿玛、额娘……”“不可能有的。”他扯起荒谬的笑容,如同要他想像光头和尚冲天炮似地满天乱射的景象。“我阿玛、额娘都只喜欢女人。”
冰雅一愕。女人?不是女儿?
“没错。对我额娘来说,男人是天下最脏的动物,和阿玛成婚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剧,生下我更是难以容忍的污点。”他无聊地挑起左眉。“不过她利用我替她找些漂亮女孩时还满亲切,这点和我阿玛挺像的。”
他的不在乎令她心头一揪,再也掩不住怜措。“不是每个人都只想利用你,总会有人是真心关爱你。”
“谁呢?”
他执著的锐利神情紧紧盯住她眼眸,令她懊恼起自己的一时失控,连忙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反正不是我。”
“那你假装失忆地刻意亲近我,有什么目的?想从我这儿探到什么?”
她骇然失色,小嘴数度开开合合。“我没事干嘛假装失忆?”她当时被他追击得头破血流,能够存活已属万幸。
“你来告诉我,你为何要假装吧。”他轻柔地吻住她错愕的双唇。
他的吮啃缓慢而缠绵,像是深深的依恋,痴痴缱绻。他徐缓地将娇柔的身于拥入怀中,像是拥着粉艳脆弱的朵朵牡丹,其中又隐含着骤然将之猛力捏碎的胁迫感。
冰雅茫然晕眩,被他的不按牌理出牌及过往回忆紧紧捆住,无助地被迫全然贴入他胸怀深处。
不要对她这样……拜托……她花了多大力气与意志,才将他的影像完全逐出她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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