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的血?穆兰谔然眨着双瞳,开始感受到身体发出的强烈警讯。
她心跳好快、好强,强到她脑门都可以感觉到心脏的强猛搏动。每跳一次,她前胸就滥出更多朱雀怎么挡也挡不住的热液。
她的鲜血,泉涌而出,自他拚命阻拦的掌心缝隙奔跃而下。湿透了他的手,浸透了她的衣袍。
她快死了吗?
曼陀罗开心地拿着与穆兰神似的小木偶晃呀晃的,木偶颈上,有着和穆兰颈上相同的深深刀痕。
“开出条件吧,曼陀罗。”朱雀咬牙使劲压紧穆兰颈上的毙命血口,感受着脆弱的生命,正一点一摘地自他掌中流失。
“啊!这可是你自愿的哟。”这种自愿式的咒术最强、最有效了,既没法子破解,也毋需她具备太高深的法力。
呵呵,没办法,她又没朱雀那么高的天分,只好努力培养手段了。
“你开吧!随你开什么,我全都答应!快点封住穆兰的伤口!”除非施咒者重新把符贴回木偶上,否则他再怎么为穆兰止血也没用。
“我要你别妨碍我原本下的法术!”曼陀罗悍然重喝。“我就是不准穆兰想起和你在一起的事。你有本事,就尽管窝在她身边当她的大阿哥去,不准你唤醒她的记忆!答不答应?”
“我答应。”
朱雀?穆兰惊瞪他无助的降服。他的哀切神情,就近在她眼前,烙在她灵魂里。
她的小手无言地、紧紧地、虚弱地抓着他的衣袖,寂然吶喊:她不要忘记朱雀,她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
“我要你永远滚出诚郡王府,不准再踏进这里一步。答不答应?”
“我答应。”
不要!朱雀,不要答应!穆兰被急切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沙哑的声声响应中有着何样表情。
他的低语为何有着浓浓的鼻音?他的嗓子为何有着隐约的颤动?朱雀!不要答应,朱雀。他这一离去,岂不连守在她身旁的机会也没有了?她不就永远都记不得他、见不着他了?
“让我变成这府里的格格!就像你作法让自己顺理成章地成为大阿哥那样,我要变成这个家的一分子,做这个家中最被王爷疼爱的女儿!答不答应?!”
“我答应。”
“朱雀。”一旁的男子吓得脸色发青。他是怎么了,竞如此无条件任曼陀罗予取予求?
“最后一件事,我要你的通天异能。”曼陀罗毫不留情地尖刻狠笑道。“我要你超凡的法力与咒术功底,我要它们全归我有,你一样也不准留!答不答应?”
“我答应。”
纸符封回木偶颈项时,穆兰千个万个不愿,也无法挽回自己被强行夺走的意识。
自此,她不知道自己曾如何深爱过一个男人,不记得曾为他如何地意乱情迷,不晓得他为了挽留她的生命,已将一切舍去,过往缠绵,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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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你为什么要走?”小人儿幽幽怯怯地仁立跨院门边,落寞望着屋内身影俐落的收拾。
“我没有必要留。”
她不懂,不过男人似乎多有自个儿闯荡天下的雄心壮志,大阿哥也是如此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
她心头一抽,闷闷的,好象有点被他的毫不犹豫伤到。
大阿哥不打算回来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老觉得大阿哥对她的态度怪怪的,光是那双过分浓烈的凝眸,就常盯得她不知所措。他这一走,她不是就可以松口气了吗?
为何心头空空的?
“大阿哥,你都不拷问我昨天又作什么梦了吗?”
她努力地别表现得太渴切。“我昨天,梦的和往常不不太一样呢。”
他终于回身,悠远而内敛地望着粉雕玉琢的娇美身影。
“大阿哥。”她期持地等着他的询问。
“我己经不需要问了。”
她难堪地垂头蜷着手绢。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他以前是那么地在乎她,一时一刻都不放手,如今却毫不留恋,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似的。为什么?
见他拎起简单行囊就走的势子,她慌得不知所措。想叫他不要走,却又不敢开口。
“大阿哥,你你不去跟大伙告别吗?不去和阿玛说一声吗?”
“不用,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曾存在过。”
“我。”会啊,她永远都会记得。可这一说,似乎有点逾越兄妹情诅。她和大阿哥,好象有被人说过是对不大正常的兄妹他经过她身前,跨门而去,那份决绝,令她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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