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信心满满的桑奇几眼,道洛心烦气躁地跨上马,两腿一夹马腹,呼嚣着疾奔在漫漫雪片间。
目送着道洛的身影远走,桑奇目光突然变得很复杂,他朝左右发出声尖锐的哨音,附近立即多出几名面目黝黑的汉子,飞快地尾随道洛而去。
确定道洛的安全无虞之后,桑奇这才跨着大步,神色凝重地往这赌肆后院中的小厢房走,用力地往门扇一踢,冲进弥漫浓浓药味的房间。
侧斜趴在床榻上的女郎,似乎对这震天响的噪音无所知觉,她仍然定定地盯着对面墙上某一点,神智似乎早已远扬。
短短不到一旬的时间,这女郎却像是离根而他移的鲜花,正以惊人的速度萎谢!当桑奇踱到她面前时,他如此地自忖着。缓缓地绕着床而行,桑奇忍不住怒火中烧了起来,他伸手把住玥妍的手腕,逼使她不得不面对自己。
「妳这是什么意思?」
台起头,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玥妍似笑非笑地回望他,仍是冷漠得知尊石膏像。
「妳已是主子的侍婢,最好搞清楚状况,否则……」
「否则你又要如何?你何不杀了我?」
转头凌厉地瞪玥妍一眼,桑奇几个大步即冲到她面前,伸手掐住玥妍的颈子。「妳别以为我不敢!只是……我不想令妳太早解脱,我自有令妳就范的法子。」
伸手拍拍掌,左右立即将奄奄一息的阿牛架到门外,任令他身着单薄地在雪地里打着哆嗦。雪仍像是无止境地飘落着,冻得说不出话来的阿牛,很快地连嘴唇都成青紫地如得虐疾般地打着摆子。
「你快叫他们放了阿牛,他伤势未愈,承受不起这样冰冷的冻伤!」惊叫着想夺门而出,但桑奇却伸出手,将她强行阻隔在距阿牛几步之远。「放开我,你这么做会害死阿牛,放开我!」
将玥妍一推,摔回床褥之上,桑奇俯身冷冷地盯着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玥妍眼角的泪珠。
「妳为什么如此柔弱又坚强呢?我该执行自己的任务的,可是妳却总令我无法放手去做,为什么?」
「放了他,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只要你能放了阿牛,我愿意做任何事,求求你!」
别过头去避开桑奇的手,玥妍闭上眼睛,从牙缝间挤出这些话。
「妳此话可当真?」
「从无戏言。我不忍见任何人再为难阿牛,他本无罪,却因我而受尽折磨,如果上天真要如此苛待我,就由我一人承挡。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从桑奇的身旁硬挤过去,玥妍来到阿牛身畔,将自己的被褥覆盖在他身上。
「公……公主,阿牛拚死……也……也要保护……」吃力地想要张开已被冰霜糊住了的眼皮,阿牛气若游丝地挪着身子,同玥妍靠近。
「不,阿牛,玥妍公主已死,你……你就别再提起这档子事儿了!」转向桑奇,玥妍眼里满是哀求之色。「放了他吧!他不会给你们惹任何麻烦的!」
审慎地打量着玥妍的表情,桑奇这才示意那些壮汉,以锋利的匕首切割捆着阿牛的牛筋。
「嗯,妳最好信守承诺,否则依我们组织行事,要找到他并非难事。」走过去扔了个大大银锭给阿牛,桑奇蹲在他面前,尖锐地啸叫两声,马上有个小厮捧了包药囊过来,他伸手掏出一颗药丸,强行以酒灌进阿牛口中。
「你……你给阿牛吃什么?」大惊失色地扑过去,玥妍为时已晚地看着阿牛的肤色逐渐由掺着死灰的青紫,慢慢地转变为暗黄。
「我喂他吃我邽族秘密的创伤药,此药对刀剑伤极有疗效,但必须持续服用,否则依其毒性,倘若耽误半个时辰,即犯发而出血封喉、五步毙命。」
面如死灰的瞪着桑奇,玥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好狠毒的心肠!快把解药给我!」
看也不看玥妍颤抖连连、伸向自己的手,桑奇从鼻子闷啐了几声。「没有解药!我只能以另一种药丸克住此药的毒,待他完成我所交代的任务差使,我自然会给他解药,如想保命,他最好照我吩咐行事。」
几声剧烈咳嗽之后,阿牛沙哑的嗓子像破裂的鼓面,如闷声般响起:「什么任务差使?」
「自今儿个起,你给我好生护卫玥妍姑娘,她现在是少主的侍妾,负有为少主传宗接代重任。你依旧是她的亲信护卫,但是别想动歪脑筋,只要你一有二心,毒虫立即冲发激进血脉,百步夺命。」
看看被桑奇的话吓得慌了手脚的玥妍,阿牛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我阿牛既是公主的护卫,自当生死由天,何需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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