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公主,昔时公主奉诏入宫觐见太上皇,寒谷有幸为公主引领威仪,故识得公主凤颜。公主,卑职已备妥凤辇,将护送公主回宫。」
「回宫?」闻言大感讶异,玥妍忍不住回过头去,恰好和道洛四目交接,但道洛很快地避开她的眼神,神态彷佛是被判了死刑般的萧条瑟缩。「何以要我回宫?我玥妍已经不是宫闱中人……」
「此番公主遭劫之事,驾动养病中太上皇,得知公主被指婚至张丞相府,龙颜震怒。而后公主于下嫁列中遇难,太上皇责成卑职务必寻回公主,公主,请随卑职起驾回宫吧!」往前走了一步,齐寒谷手按在腰际剑销上。
「这……你们又是怎么探知我身在此……」焦急地转向道洛,玥妍连退数步直到背已经贴在道洛胸前才停步。
留下我吧!不要再让我被带回冰冷奸斗的宫廷了,自幼即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猜忌中,多希望可以就此随你海角天涯,即使是粗茶淡饭,也胜过空虚无味的美食佳撰、琼浆美酒啊!
心里不停地吶喊着,但她所贴近的道洛,却直挺挺地如根木桩地钉在那儿,丝毫没有任何出口留她的意图。
握紧了手里的刀,道洛两眼无神地瞪着逐步向他们逼近着的齐寒谷。天哪!我所顾虑的事,竟然成了事实!她……这个柔弱又机敏的温婉女子,竟是那位被劫持失踪了的玥妍公主!
这……老天为何开这么大的玩笑?在此紧要时节,偏偏这个已如水银渗地般在我生命中扎根了的女子,却是我最不该招惹的皇亲国戚……为了这个阴错阳差而致的罪名,可能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谈何复位大计……真该听桑奇的谏言:早日将此女送走。但……我就是没法……闻着玥妍身上传来的熟悉花香味,此刻原应神智大乱的道洛,却浑身一震地伸手抓住了玥妍双肩,俯下头在她颈畔轻轻地深吸一口气。
是那股味道!他欣喜若狂地想将玥妍身子扳正问个清楚。但见到他胆敢将手放在公主凤体上放肆,那些差役们立即一涌而上团团将他们围住,在他和部属们能有所反应之前,闪动着森寒光芒的尖矛长枪,已老实不客气地对准他们的咽喉要害了。
「公主,是古将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桑奇所治制的迷魂剂药将其迷倒,而后诱使桑奇说出公主被这乱党所掳而潜行的方向,故卑职得以救驾。」
听到齐寒谷的话后,道洛跟跄了几步,无视于那些已经架在脖子上的利刃,他突然爆出阵大笑,但笑声里却是充满了浓郁的悲哀,笑得连泪水都要溢出来了。
无视于道洛的反常,齐寒谷使了个眼色,那些差役们立即将道洛和他的部属们缴械,准备押走。
「等等,齐捕头,你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急急拦住他们,玥妍飞快地伸手站在道洛面前护佐他。
「他们一干人等是劫持公主的匪徒,卑职将把他们打人大牢,静待太上皇与皇上处置。」
「大牢?不,若将他们打人大牢,他们必然没有活口之理!不,齐捕头,不可把他们打入大牢!」
「但公主……他们是……」百思不解地盯着玥妍,齐寒谷露出了诧异表情。
「不是,他不是我们一伙儿的,公主是我们劫来的,跟少主无关!」被绳索缚住,那些突厥人忽然大叫。
「是啊,跟他无关,是我去劫走公主的!」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表明自己才是主使者之际,道洛突然转身面对齐寒谷:「齐大人,这整件事皆是由我一人主使,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的下人,你大可放他们一马,所有的罪由我一人承当便是!」
「无论主使从犯,碍于职责都必须押回受审。来啊,把他们拖出去!」沉着脸,齐寒谷冷冷地说道。
「慢着,齐捕头,你可听从本宫之令?」紧紧地握住那把道洛送她练习击杀术的匕首,笔直地指向自己喉间,玥妍一字一句地自齿缝间迸出。
「公主,这可千万便不得!这匕首锋利,万一有所闪失,太上皇……」乍见玥妍手里的匕首,连江南第一的神捕都慌了手脚。
「祖父倘若怪罪下来,齐捕头如何担待得起?若齐捕头执意要将这些人押回大牢,本宫将不惜血溅五步,看齐捕头如何回复祖父?」做势将匕首往自己喉咙又挪近几分,玥妍坚决地盯着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的齐寒谷。
「公主……」每往前跨一步,玥妍就将匕首又推进得几乎要割到她细致的肌肤,这使得铁铮铮的汉子齐捕头,也只得连忙停住脚步。「公主,这……妳不是为难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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