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屋外隐隐约约映进来的月光,蒲烟辨识出有个高大的身影趋近--绝不是服侍自己的丫头巧珠。
「谁?是谁在那里?」连声的问着都没有答复,蒲烟更是冷汗涔涔。这山寨中的汉子都对自己极为友善尊重,怎会有人半夜闯进我的住处?
试图抬起眼皮,但或许是循环药力再度发作,新雨只觉得近来一直困扰着他的晕眩感又袭了土来。他摇摇晃晃的,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以稳住自己的身子,但连连在空中挥手却总是落空,令得他一时煞不住脚地往前一扑--嘴里的尖叫尚未离口,那两片热呼呼的唇片,已然完全密合贴在她唇瓣之上。
蒲烟又急又气,娇嗔地拳打脚踢,恨不得将这像只大狗熊般将自己扑倒在床上的人给踹开。但这像座山般将她泰山压顶的男人,却是文风不动的仍将她给钉在床上,而他的两片唇,就像是饥饿过度的水蛭,在她唇土、脸颊、颈畔、耳后不住地蠕动,呵出炽热的气息令她为之臊羞不已,却也心儿怦怦急速跃动,像是随时都可能要自她喉咙跳出来般的教她害怕。
如同两条灵巧翻动着的蛇,他的手伸进蒲烟凌乱的衣袖,沿着她细致的肌肤往上挪移,在蒲烟的皮肤上,如野火燎原般的点燃一簇簇的火花。她感觉像是有股轻微的电流,一层层的灼烧着她的所有感官,一遍遍地烙印进她灵魂的最深处……那抹非常熟悉的花香,不停地触动他所有的知觉,新雨已分辨不出此刻是身在哪家青楼,身下的又是哪家的红牌歌妓,他只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渴望有个温暖的慰藉。在这东藏西躲的两个月来,他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那天在官兵们冲进来、他忙着掩护黎瑶逃走之际,自己大意的被数箭所伤,幸好被一位神秘高人所搭救,把他带至某名剎调养,待他已可行动之时才将他送下山--「檀越此后最好是隐姓埋名,秦桧气势正焰,檀越若是泄漏真实身分,恐怕会再遭不测。」双手合十,那位头上点满戒疤的方丈如此叮咛着他。
「师父,我乃逸心侯赵新雨,此事天下人俱知,如何隐瞒?」苦笑地摊摊手,新雨无奈地回答他。
「檀越此去不会有人识得你的身分。世间可有无数赵新雨,但却只有一位逸心侯啊!现今那逸心侯已被万箭穿心而亡,侯府亦被充公没人,实与檀越没有干系了。」
「师父所言,新雨不甚明白……」
「去吧,老衲已无法再将檀越藏于此地。秦桧鹰爪已至,为保寺中数百口平安,请恕老衲送客。」合十再三诵佛之后,方丈即转身回山,而山门也在新雨的面前关上。
怀着不安的心情,新雨只得兼程赶着路,只想早些投奔到插天山。因为那插天山的女当家--雩影--与他有着很深厚的交情。
想当初,雩影乃老帮主起意为儿子所选的童养媳。谁知因儿子痴呆低能,而雩影自幼即聪颖过人,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才,在惜才的情分下,若帮主遂将雩影改认为义女,欲使其继承帮主之位,也藉此保障自己的智障儿子,所以老当家辞世之前,即已将这寨主位传予那娇小可人的雩影,不意却引起帮中觊觎帮主大位的长老们的不满,欲联手除之而后快。
当那些有所图谋的长老们,一路追杀雩影和她的智障大哥来到河谷时,当时已身受不少刀剑伤的娇小雩影,为了护住啥也不懂的大哥,仍是以一挡百的以剑花散幻成光圈,将自己和兄长牢牢的护卫在其中。正好新雨闲游路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与雩影联手将那些叛徒击毙,雩影今日才得以掌有插天山。
为了感念新雨的搭救,雩影从此发布命令,这逸心侯赵新雨为插天山大恩人,只要贵客临门,必以最隆重盛情款待,任何人敢有怠慢,帮规必严厉处罚,因此,新雨也就时常到这插天山盘桓。
刚刚在黑夜中,他展开自幼所学的绝技轻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轻易地掠过打着瞌睡的守卫,没有触动机关的飞点草枝、凌越树丛后,来到他每回来所借住于斯的木屋。
任督二脉所传来的阵阵血气相激,令得新雨的意识又逐渐地模糊了起来。真是奇怪,每每他想运功之际,便会感到体内有股阴森的力量,将他所凝聚的功力全都抵消殆尽,即便是他勉强施展大修聚气法提升精气纯度,也只能坚持短暂时间,而且在他行功之后,更加的削弱他的气力……难道这是因为黎瑶所下之蛊的作用?
意识渐失,由鼻腔所吸入的那股芳华,却像是变形虫般的在他全身所有细胞内不断的扩大……再扩大……而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蓝雁沙 新雨 蒲烟 原来她飘飘荡荡的找了那么久 为的就是等待他的出现